一張請帖被扔在地上,大大鮮紅的囍字在雪裏很鮮豔。
送信的人拉扯韁繩,飛馳而去。
玄琤蹲下身撿起請柬。
好不淒慘,到頭來去參加他人的婚事。
喜結連理。
玄琤將請柬收好,本就是啟程準備去皇城,還真是巧。
謝祁風卻跟著追了上來。
似乎他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一般,總是與玄琤在一起。
玄琤抬眼看了謝祁風。
“我回京。”
謝祁風拉住他,“別去。”
“我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他。”
不是對謝祁風沒有感情,那不一樣,執著的心理是扭曲的。
玄琤不信任任何人。
這個世界是真的嗎?他怕再次愛上一個人,那個人也隨他而去。
“我沒有說你不好。”
玄琤被謝祁風拉著回到了木屋。
被強硬的抱在懷裏,卡在指尖的手指溫熱,遣散了玄琤的寒冷。
那瀲灩的眸子看著謝祁風。
“你別生氣,我沒有要離開你。”
謝祁風卻仍舊抱著玄琤,禁錮到不想讓他離開,仿佛融進血肉裏。
雪停了,玄琤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謝祁風看著他。
從來都沒有看透過玄琤。
那種自帶著悲涼味的神情和說不出好壞的不近人情。
亦或是冷血。
縱然與玄琤待了十年之久,隻覺得對他知曉的少之甚少。
“披上吧,你總是穿的單薄。”
厚重的外袍披在玄琤身上,壓住了被發帶束起的頭發。
隻聽的輕輕嗯了一聲。
“我想去。”
“那你告訴我,你與蕭寰萍水相逢,何況他將你的碎月莊屠的幹淨。為什麼想去。”
謝祁風不是沒問過玄琤,得到的回答不過是沉默,十年如一轍。
怎麼回答,怎麼能告訴別人。
難道說他玄琤活了無數個自己,而蕭寰是自己一直尋找的愛人。
會被當做瘋子吧。
雖然自己一直都不算作正常人。
他說,“隻是赴約而已。”
謝祁風搭在玄琤肩上的手握緊,青筋凸起。壓製著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玄琤輕輕的將手蓋在謝祁風拳頭上,仿佛是安撫。
“沒人比得過你,你對我很好。”
如此才讓謝祁風放鬆下來,可仍舊紅著眼眶,活像受委屈的孩子一樣,執著的看著玄琤。
眼裏帶著隱忍帶著偏執,還帶著總是對他傾瀉而出的溫柔。
這種神情,如出一轍。
讓玄琤愣神了很久。
“易……”
不自覺的念出的名字讓玄琤猛然回神,踉蹌退了半步。
謝祁風連忙扶住玄琤,“我陪你去可好。”
玄琤沒有再去看謝祁風的臉,而是微微別開視線,在他的唇上印下。
腰間的力道驟然加重,被人攔腰抱起,走向了屋舍。
被輕手輕腳的放在床上時,玄琤抬眼看著謝祁風,勾住他的脖子。
“疼……”
哭泣卻帶著柔媚的語調無不勾著謝祁風的心。
“放鬆。”
那人的眸子裏的春色總是藏不住,這是第一次,謝祁風感受到玄琤在真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