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先生本人也極愛飲茶,尤其愛喝西湖龍井和廣東工夫茶。1916年,他從上海到杭州,特地視察茶店、茶棧,然後品嚐龍井茶。
每位愛品茶的人,他的一生都會有自己最為喜愛的茶品,而他們之所以選擇某一茶品為自己的至愛,是與他們的人生閱曆分不開的。
周恩來生前特別偏愛龍井茶,有時工作到深夜,就用一杯龍井、幾塊餅幹充當夜宵。他還認為客來敬茶,以茶為贈禮,禮輕情意重,這既不失禮,又能傳播中華文明。中美建交美國國務卿基辛格博士訪華時,周總理請他共飲龍井茶,又饋贈他少許。對龍井茶念念不忘的基辛格,在第二次到北京時主動向總理討要龍井茶。
西湖龍井茶曆史上有“獅”、“龍”、“雲”、“虎”、“梅”之分,每個字代表著龍井茶在西湖山區的具體產地,這些字又稱為龍井茶的字號。“梅”字號龍井茶產於梅家塢,是西湖龍井的主要產區。1953年到1962年期間,周總理曾先後五次來到盛產龍井茶的西湖梅家塢村視察、指導工作,其中有三次是陪同外賓來的。他曾指示:“龍井茶是茶中珍品,國內外人士都需要,更要多發展一些。”
1961年春天,周恩來總理陪外賓到梅家塢茶區視察。正值清明,接待人員用山泉水衝泡剛采製的龍井絕品“明前龍井”,敬獻給總理和外賓。周恩來品了一口茶,讚道:“龍井茶葉虎跑水,江南一絕。”接著又說:“龍井茶多香啊,日本茶葉不香。”
茶農告訴周恩來:“龍井茶製作工藝精細,要經過抖、帶、擠、甩、挺、拓、扣、抓、壓、磨十大手法。炒一斤特級龍井茶需要采摘三萬多個芽頭,一畝茶園僅產三斤。”
聽了茶農的介紹,周恩來淺斟細啜,更覺濃茶釅香。他滿懷深情地說:“農民炒茶多辛苦。”臨行前,周恩來望著杯中的翠葉嫩芽說:“龍井茶味道醇厚,倒掉太可惜了,還是把它消滅掉好。”說完端起茶杯,用食指和中指將茶葉夾入口中咀嚼起來,最後全部吃掉。
1961年9月,周總理在梅家塢停留了四個小時,與幹部、群眾座談製訂龍井茶發展的計劃。他親切地對群眾說:“我要和你們做朋友了,以後要經常到梅家塢來。”他在茶園與姑娘們一起采茶體驗生活時,看到嫩綠整齊的茶樹,觸景生隋地說:“茶樹常年碧綠,種茶本身就是綠化,既美觀,又是經濟作物,再好沒有了。”
周恩來在給鄧穎超的書信中還談及:“西湖五多,我獨選其茶多,如將植茶、采茶、製茶的全套生產過程探得,你才稱得起‘茶王’,否則不過是‘茶壺’而已。”他對西湖茶區,可謂踏遍茶山路,情滿梅家塢。
周總理的到來還為這裏的茶葉乃至經濟、教育的更高發展提供了一個契機,而且他的人格魅力在這裏留下了一連串故事,幾乎每一個村民都在不經意問流露著對周總理的感懷。
1993年,梅家塢的村民自發籌資修建的周恩來紀念館開館。每年清明節,這裏的村民都用當年最好的茶葉泡上一杯茶放在周恩來總理的遺像前。
1975年的深秋,我們的總理周恩來徘徊在生死的邊緣。一天,沉屙在身的總理突然問醫護人員:“有沒有六安瓜片茶?我想喝點兒六安瓜片茶!”
當周總理喝著工作人員找遍京城大小商場才覓得的六安瓜片熱茶時,回味良久,神情凝重地對醫護人員說:“謝謝同誌們,我想喝六安瓜片,是因為想起了戰友們,想起了葉挺將軍,喝到了六安瓜片茶,就好像又見到了他們……”
總理在被病痛折磨的時候,惦記的是六安瓜片茶。周恩來與六安瓜片茶的相識,始於在他的革命生涯中曾經接觸過的一大批六安人。
1924年初秋,從法國歸國不久的周恩來出任黃埔軍校政治教官,不久後升任政治部主任。在黃埔軍校和中共兩廣區委中,有一大批六安人,僅黃埔一期就有許繼慎、王逸常、楊溥泉、曹淵、孫一中、廖運澤、彭幹臣等。周恩來那時和這些六安人朝夕相處,並多次派許繼慎等人回鄉建黨。
周恩來情係六安瓜片茶,並非僅僅是為品味香茗,而是為了重溫一段段重要的情感……
許繼慎、曹淵後來分別擔任葉挺獨立團一、二營營長,在東征北伐中,屢立戰功。彭幹臣在南昌起義時擔任過南昌市公安局局長,許繼嗔、孫一中分別受周恩來委派前往大別山和洪湖蘇區擔任紅一軍、紅六軍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