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程裕新三年前為配合格致中學擴建,移至馬路對麵,店堂麵積略有縮小,但生意很火。樓上的茶室每天一早便虛席以待,五元一杯的毛峰或瓜片仍飄散著陣陣清香。
不久前,近代文學大師胡適的堂侄胡從專程從績溪縣上莊來到黃山市,向外人出示了一本有胡適題字的徽州茶葉廣告專刊。
此書為36開本,上海立利圖書公司版本,中華民國十八年(1929年)十月出版,版權頁署名校訂者胡堇人是胡從的祖父,編輯者為程己生。該書廣告主體“上海程裕新茶號”老板,原籍是胡適故裏績溪縣上莊鄰村瑞川。書中銅版紙插頁印刷精美,有張群、方振武和胡適等政界名流的題詞。
胡適平日喜歡喝茶,在這本廣告專刊裏,他借前人一首詩來稱讚老鄉研製出的“芬芳博士茶”:“一碗喉吻潤,兩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蓬萊山,在何處?玉川子乘此清風欲歸去。”
茶緣人生——老舍與茶
老舍,原名舒慶春,字舍予,老舍是最常用的筆名,另有挈青、鴻來、絮予、非我等筆名,北京人。
老舍的飲茶創作
談到飲茶,可以說是老舍先生一生的嗜好。他認為“喝茶本身是一門藝術”。他在《多鼠齋雜談》中寫道:“我是地道中國人,咖啡、可可、啤酒,皆非所喜,而獨喜茶。”“有一杯好茶,我便能萬物靜觀皆自得。”
老舍生前有個習慣,就是邊飲茶邊寫作。老舍無論是在重慶北碚還是在北京,寫作時飲茶的習慣一直沒有改變過。創作與飲茶成為老舍先生密不可分的一種生活方式。茶與文人確有難解之緣,茶似乎又專為文人所生。茶助文人的詩興筆思,有啟迪文思的特殊功效。飲茶作為一門藝術、一種美,自古以來就為文人的創作提供了良好的條件。
老舍先生的日常生活離不開茶。一次,老舍出訪莫斯科,當地人知道中國人好喝茶,非常周到地為他準備了一個熱水壺。老舍每天一定得喝上一會兒茶,到莫斯科也不例外,他沏上一杯茶,美美地喝上幾口後,將杯子放在桌上,正當他慢慢感覺、開始漸入佳境時,忽見服務員走來,二話沒說,將茶收去倒掉了。
原來,外國人喝茶多是定時論“頓”的,有專門時間,喝一定量。這位服務員隻知道老舍要喝茶,卻不知道中國人喝茶是“全天”的,更不知道茶味妙在第二杯,茶之至味要慢慢品嚐,以至於看到老舍喝剩半杯茶,將杯子放置桌上,便以為先生已經喝完了。莫斯科賓館裏的服務員看到半杯剩茶放在那裏,以為老舍先生喝剩不要了,就把它倒掉了。這是個誤會,這是中西方茶文化的一次碰撞。老舍對此哭笑不得,茶之佳境美味如煙消雲散,隻得懊喪地罵了一句:“他媽的,他不知道中國人喝茶是一天喝到晚的!”
粗話在老舍作品中的粗人口中時有所聞,_老舍先生但在現實生活中的老舍口中這卻是罕見的一句粗話。這也可以看出老舍對茶的嗜好。
舊時“老北京”愛喝茶,晨起喝茶是他們的傳統生活方式。他們得把茶喝“通”了,這一天才舒坦,才有勁頭。北京人最喜愛喝的是花茶,“除花茶不算茶”,他們認為隻有花茶才算是茶,北京有不少人競把茉莉花叫做“茶葉花”。老舍先生作為“老北京”自然也不例外,他也酷愛花茶,自備上品花茶。
汪曾祺在他的散文《尋常茶話》裏說:“我不大喜歡花茶,但好的花茶例外,比如老舍先生家的花茶。”雖說老舍先生喜飲花茶,但不像“老北京”一味偏愛。他喜好茶中上品,不論綠茶、紅茶還是其他茶類都愛品嚐,兼容並蓄。我國各地名茶,諸如“西湖龍井”、“黃山毛峰”、“祁門紅茶”、“重慶沱茶”……無不品嚐。且茶癮大,稱得上茶中癮君子,一日三換,早中晚各執一壺。他還有個習慣,愛喝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