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我是不願意的。”她說。
“為什麼不?難道你覺得牽掛著那另一個人麼?喂!我的孩子,讓我告訴你一點真話吧。世界是賡續下去的。勒格貝存在著,它將繼續存在,世界多少是固定的,我們表麵上不得不去適應客觀存在。在麼認上說,我個人的意見是:我們喜怎樣便可怎樣。情感是變動的,你今年可以喜歡這人,明年喜歡另一個。但是勒格貝卻繼續存在著,隻要勒格貝忠於你,你便要忠於勒格貝,此外,你什麼都可以隨意,但是如果你把事情破壞了,你不會得到多大好處的,人要是喜歡破壞的話,你盡可破壞,你有你個人的收入,這是一個人唯一可以依賴的東西,但是破壞了於你是沒有多大好處的,給勒格貝一個小男爵:這是件好玩的事情。”
麥爾肯爵士重新微笑起來,康妮一聲不響。
“我希望你終於得到一個真正的男人了。”過了一會他對她說道,肉感地生氣勃然。
“是的,我實在得到了。不過煩惱也就在這兒。世上真正的男人是罕有的。”她說。
“啊,天!這是真的。他沉思著說:“的確罕有!那麼,我親愛的,瞧你這這個樣子,他是個幸福的人,他決不會給你什麼煩惱吧?”
“啊!不!他完全讓我自主。”
“自然啦!自然啦!一個真男子應該是這樣的。”
麥爾肯爵士心裏覺得高興。康妮是他的寵女,他一向就喜歡她的女性,她肖母親的地方不象希爾達那麼多,而他是一向討厭克利福的,所以他高興,他對他的女兒表示著慈藹的溫情,仿佛那未出世的孩子是他的。
他陪她乘車到哈蘭飯店去,看她一切安頓了後,才到他的懼樂部去,她說晚上用不著他來陪她。
她得到了梅樂幹的一封信。
我不願到你的飯店裏,但是我七點鍾在亞當街的金雞咖啡店的門前候你。
他在那兒等著她,瘦長的身軀,穿著一套薄薄的黑禮服,使他顯得非常異要。他有一種自然的*的神氣,但是沒有她那個階級的人的依式定做的樣兒,雖然,她馬上瞧出了他是可以到處出頭的人。他有一種天生的儀態,那確是楷依式定做的階級的東西好得多。
“呀!你來了!你的氣色真好啊!”
“是的!可是你的便不見得好。”
她不安地望著他的臉,他瘦了,他的顴骨顯露出來,但是他的眼睛向她微笑著,她覺得與他是毫無隔閡的。突然。她的維持外表的力量鬆懈了。一種肉體上的什麼東西,從他泛溢出來,那使她的內心覺得安泰、快樂而無羈。她的追求幸福的銳敏的女子本這,立即告訴她:他在時,我是快樂的!威尼斯的所有陽光,並沒有給過她這種內在的煥發與溫暖。
“那件事使你覺得太可怖了吧?”當他們在一張桌子邊相對著坐下後,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