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坐了那麼長時間火車,要好好休息一下。”

“抱抱。”我向他伸出手。

“嗬……”他有點無奈地搖著頭,笑了,“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嬌氣……”那表情像極了我的孩提時代的小宇哥哥,那個大我一歲的男孩子,處處維護著我,卻又喜歡笑話我,仿佛離了他,我一定會無可救藥。雖然笑話了我,可他仍是縱容我的。在父親之前,他是少有的會縱容我的人,想辦法滿足我偶爾的小小無理要求。他上chuang,解下領帶,在我身旁躺下,將我的身體摟進他的懷中。這懷抱裏的感覺,多麼難以形容,再熟悉不過的人,也再陌生不過。

“知秋,睡著了麼?”

“沒。”

“我愛你。從我知道男人應該愛女人開始。”

“哥。”

他忽然摟緊了我,用力地親吻我的嘴唇,我的眼睛、臉頰還有其他任何地方。“知秋……”他輕聲念著,“你不要再哭了……”

他脫去衣服,從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中拿出一支避孕套來,在他的床上,同我zuo愛。我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我的處女之血落在他的藍色床單上,像一朵開敗了的深紫色的花,令我想到童話中女巫的袍子顏色。

我覺得有些恐懼,但不想說話,隻是靜默地將頭靠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聽他慢慢平複下來的心跳。

“知秋,”他碰碰我,“去洗一下吧。”

我到了衛生間,仔細地將血洗幹淨。我覺得有點頭暈。小宇哥哥拿來一套自己的衣服來讓我套上,那衣服過於大了。“看你,跟被裝到麻袋裏了一樣。”他笑著,摸摸我的頭發,“晚上去給你買兩件衣服吧。”

我點點頭,回他一個微笑。

“我打個電話……”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作聲,然後拿起座機飛快地撥出一串號碼,“喂,蓉蓉,是我。……嗯……嗯,是啊,下午沒去……有事……什麼事?回來跟你談吧。……現在說不清,你下班直接過來吧,也不要買菜什麼的了。……這個,你就別問了,到時再說吧。……嗯,那好,就這樣,再見。”

“是你的女朋友?”我問。

“嗯。”

“你要幹嗎?”

“讓她把她的東西拿走——不然你怎麼睡這裏?”

“你不要她了?”

“……嗯。”

“這樣不好的,我不想你這樣。”

“知秋,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我的那些女朋友,都隻是個伴兒,你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