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麵隻有少年一個人,他垂著頭,長發於地麵散開,雙手被鐵鏈反鎖,琵琶骨被幾根大拇指粗的鎖鏈穿透。
走近後才發現,那根本不是水滴在落,而是少年身上未愈合的傷口,正在不停的流血。
解語花清晰的知道這是夢,夢裏的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當他抱著困惑的心理走近少年,伸手想要觸碰少年,在少年突然抬頭露出一張被挖了雙眼血淋淋而又陌生熟悉的臉龐時,他突然驚醒了。
夢裏的古裝少年,是南歲……
他害怕了,雙手不停顫抖,心跳的速度也一次比一次快。
他不敢相信夢裏的南歲會經曆如此酷刑,即使那隻是個夢,可他有種預感,那不是夢。
解語花慌張的在山洞中尋找南歲的身影,可沒有找到,就當他紅著眼眶差點落淚時,他在洞口不遠處找到了正在眺望天邊明月的長發少年。
不能讓他進入南越雙墓!絕對不能!
莫名的,心底浮現出這句話。
他怔怔的望了一會夜下賞月的少年,轉身回到山洞內推醒熟睡中的黑瞎子,在對方睜眼說話的前一秒迅速捂住對方的嘴。
“你的迷藥呢?給我一點,五百塊。”
在錢的驅使下,黑瞎子想也不想的扒拉開他的手從包裏翻出迷藥遞給他。
剛想問他要迷藥來做什麼,就親眼看著他含下一粒迷藥走了出去,再進來,懷中是深度昏睡的少年。
“花兒爺,在想阿歲?”
黑瞎子頂著大風走到他身邊坐下,尋著他的視線看去,那是他們來時的路,也是南歲所處的方向。
他沒有想過,一向聰明冷靜的解語花會因為一個夢慌了神,但再轉念一想,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慌。
那晚嘴上說著自己退出,可到底心裏還是不樂意的,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有一種無法跟阿歲長久的預感。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比起死亡,更加令人無措、迷茫。
因為無措、迷茫,所以他選擇退出,將人往花兒爺的懷裏推,想著,等自己搞明白了,再撬人牆角把人搶回來也不遲。
隻是沒想到,他根本就不帶用撬的,人花兒爺自己都會把人推得遠遠的。
跳崖的那會,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怎麼說呢?就算活著被甩了,死後他也要纏著少年,與少年做一對鬼夫夫。
不過幸運的是,沒死成。
不幸的是,後麵他做了與花兒爺一樣的選擇。
“花兒爺,阿歲沒有失憶。”
“我知道。”
他隻是…在怪我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