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經睡下了?”千茗小聲的問著千茶。
千茶點了點頭,繼續在公子頭的兩側太陽穴上輕輕揉按,讓公子睡得更加安穩。
“千茶。”千茗朝千茶招了招手。
千茶幫公子掖了掖薄被,才起身跟著千茗離開房間。
“千茗,怎麼了?”
“千茶,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蘇籬安很像一個人?”
一臉傷疤的蘇籬安誰能看出她像誰,千茶低頭沉思一會兒,問道:“像誰?”
千茗繼續說道:“仔細想想,她的眉眼。”
眉眼?就是因為她那雙純淨的眼眸,他才決定相信她的。至於,像誰他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千茶搖了搖頭,問道:“像誰?”
“夕顏小姐。”千茗附在千茶的耳邊輕聲說道。
千茶愣了一下,不相信的盯著千茗,那眼神仿佛像在看一個瘋子。不是他有歧視觀念,一個醜若鬼怪一個美如天仙,隻有瞎子才會覺得他們相像。
千茗看了千茶一眼,說道:“剛醒來時公子將她認作小姐,我也呆愣了好久。不過,後來我越來越堅定了這個想法。
除了無法辨清容貌的兩頰外,那眉眼分明就是小姐的。而且,她看公子的眼神,有些奇怪一點也不像看一個陌生人該有的。還有,公子喚她夕顏時,她的身子明顯的僵硬一下。”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她的眉眼有些像小姐。但也不能憑這些就認定她是小姐。千茗你別忘了,小姐不會醫術。這個蘇籬安可是男兒身。”千茶並沒有認同千茗的想法。
千茗看事情想問題一向簡單。
“要是能確定她是小姐就好了。”千茗歎了口氣,走回房間。
他們兩人不想吵醒公子,走進房間時都刻意的放輕腳步,隻是他們家公子在他們進門前就早已醒來。
“千茶,弄清那位大夫的身份。”床上之人虛弱的說道。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那人有可能就是夕顏。如果這次他還是錯過,他就將永遠沒有機會。這次不顧一切出來找她,是他最後一次任性。
“是,公子”千茶毫不猶豫的答道。
夜已深,早已遠離洛城水域的洛水不見紙醉金迷的繁華,有的隻是船槳與水波的淺吟低唱。
一抹在走廊上快速移動的黑影打破了這個寧靜的月夜。
還未歇息的江叔,聽到動靜,快速從懷中取出布巾蒙了臉追了出去。隻要這人不是打他們的主意,他就不會出手。
可惜,這人想進的房間是李嫂住的。
見到有人追著黑影而去,原本跟在黑影後麵的男子動作迅速的閃進籬安所住的房間。
屋裏的油燈已經熄,借著月光,男子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屋裏的一切。
男子走到床頭,掀開床帳,直接點了蘇籬安的睡穴。
要不是早上有看過那毀容的臉,他不會這麼鎮靜的做著這一切。不過躺在蘇籬安身旁,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寶寶倒吸引了他一些興趣。他向來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
本以為蘇籬安會是個翩翩佳公子,不料卻被毀了容。
要不是那藥箱有些玄機,他才不屑於做這夜探之事。
藉著月光,男子很快就打開放在桌上沒有上鎖的藥箱。打開藥箱,裏麵分為幾個大小不一的格子,裏麵整齊有序的排放著顏色各異的瓶瓶罐罐。
男子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一個長方形格子裏。男子拿起放在格子中的布包,打開布包就看到一排擺放整齊的銀針。
布包有兩層,另一層排放的同樣是針灸用的針,不過是黃金打造的。取出金針,仔細研究,看到一個“寒”字,男子眼色微變,隨後嘴角微翹像極了一肚子壞水的狐狸。
這個藥箱果然是楚寒的。
男子將布包放回格子時,目光被角落裏一抹紫色吸引過。探手拿出,原是玉佩。
那是一枚雕刻細膩的人麵鳥形玉佩,男子眼眸瞬間瞪大,隨即將其放回原處。
一次夜探讓他有意外的收獲。與此同時,讓他對蘇籬安的身份更加感興趣。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