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萬物寂靜,隻有點點蟲鳴,屋內小孩哭鬧的聲音讓一屋子的人都打開了燈。陸淼心疼自家小孩哭得難受,話還沒說完就起身去了那邊的房間。
等他回來的時候,許遲瞪著眼睛坐在床上發呆,他被嚇了一跳,嘴裏嘟囔道:“還不睡啊?大晚上的了。” 許遲抬頭看著他踢開拖鞋,一屁股坐在床上,“你還沒跟我講完。” 許遲歎口氣:“這事情也一直是我心裏的坎,回來之後她就發燒,嘴裏迷迷糊糊的喊著說有小孩站在她床邊。退燒之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我可是被打慘了,當時我爸跟著白叔他們一起在城裏麵打工的,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我媽回來了的。”
他說完就躺下了,許遲靜坐了一會之後就伸手準備關燈睡覺了,他卻突然開口道:“你知道絨花嗎?你應該認識。”
許遲立馬回應道:“絨花?是誰?” 他突然腦袋裏閃過白以歌在醫院發病的時候喊的人,沒等陸淼回答,他又開口道:“絨花又怎麼了?”
白以歌很久沒有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一樣。高二那年,許遲突然的失蹤,讓她內心如萬千螞蟻啃食一般,她想要知道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她去找過所有 人,其中就包括了絨花。
那年的國慶節,她回到鎮上,下午剛到鎮上,連屋裏的凳子都沒有坐熱,就跑了出去,留下一句晚上回來吃飯。連日的秋雨,風帶起了枯葉,涼爽又舒服,急迫的心情讓她忘記了周遭的環境,一輛小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跟上了她。
絨花穿得依舊那麼清新亮目,白色的裏衣外麵套著粉色毛線外套,鋥亮的小皮鞋配上頭上亮晶晶的發夾。她倆還沒怎麼說話,突然那車子猛的開過來,急刹聲嚇得兩人都一縮,車上下來一個人,一手抓住絨花的頭發,一手把她攔腰扔進了車子。
一切發生得太快,白以歌抓住絨花的腿,卻被那人一腳踢中肚子,飛了出去。她慌亂中見到了那個人的臉,腦海中各種畫麵閃過,最後定格在一輛麵包車上。她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顫抖的樣子很是明顯,那個人歪了一下頭,像是想起什麼,咧嘴一笑,然後掏出刀子就往這邊過來。
絨花也從車子裏麵爬了出來,周圍的鄰居看見情況不對,提著門口的農具就要過來幫忙,兩人開著車子又匆匆離開,走時笑著對白以歌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這個事情讓大家包括鎮上的人又開始提高了警惕,白以歌那個時候已經開始有些精神不好了。鎮上的人到處都在傳這個事情,第三天的時候,白以歌接到絨花的電話,她哭哭啼啼的喊白以歌去鎮外的偏岩那邊,好在當時李芷長了個心眼,告訴了家裏的大人。
他們迅速聯係了絨花的爸爸,才知道絨花一晚上都不在家裏,幾人報了警。到那邊的時候,絨花衣衫不整的坐在石縫裏麵,臉頰青腫,身上滿是血痂,人已經癡傻。絨花的父親見狀衝上前去就是一巴掌,她應激的就要脫衣服,卻被大家攔住。
她好像誰都不認識,但是對白以歌的反應最大,她撿起地上的石頭,眼帶怨恨的衝了過來,卻被大家攔住了。
她發狂般對著白以歌咆哮:“都怪你!都怪你!他們要來找你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