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金淩的弱冠禮已經準備就緒。
金陵台白玉砌成的台階兩側潔白的金星雪浪牡丹爭奇鬥豔,花團錦簇。
雖然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輝煌,但是金氏百年基業的底子卻是依然不輸與別家,該有的奢華還是一樣也不少。
而前來參加的客人更是絡繹不絕,這其中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金淩雖然沒什麼分量,但是背後的幾座大山可是仙門翹楚,而江澄更是為了讓金淩借此機會在仙門徹底站穩腳跟,亦是廣發請帖,來者不拒。
金陵台時隔十幾年,再次熱鬧非凡,賓客如雲。
金淩換好了禮服,帶著金氏幾名親眷門生在鬥妍廳迎接賓客。
眾仙門皆是攜帶禮物紛紛送上祝福,饒是金淩再怎麼傲嬌,今天也是規規矩矩,恪守己責,恭敬行禮、道謝。
待到忘羨兩人和藍思追兩人姍姍來遲,歐陽子真和虞諾等人已經正在和金淩說笑。金淩一臉歡喜,站了一個多時辰迎接迎接賓客,早就已經渾身僵硬,臉也幾乎笑歪了,如今見到歐陽子真幾名小輩,終於可以放鬆。
“含光君,魏前輩!”
“大舅舅,含光君!”
金淩和歐陽子真等人向忘羨兩人行了禮。
歐陽子真又一臉歡喜道:“思追,景儀,我都等了你們好大一會了。”
藍思追微笑不語。
金淩卻是迫不及待嚷嚷,繼而又噘嘴道:“大舅舅你怎麼這時候才來,一定是您又睡懶覺了。”
“金淩,知不知道為了參加你的冠禮,我可是起了個大早,到現在還困著。”魏無羨不滿道。
“切,哄誰呢?您肯定又在路上趴在含光君背上補覺了。”金淩撇了撇嘴。
“你?……好吧,臭小子,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我不罵你,等過了今天有你小子好受的。”
“魏無羨,你來了就不能安分點,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嚷嚷。”江澄依然一臉嫌棄的走了過來,又向藍忘機行了禮。
“魏兄,魏兄……”遠遠的聶懷桑已經帶著門生跑了進來。
“呦,聶兄,你也來了?不用在家裏照顧你的祖宗了?”魏無羨一臉戲謔,自從虞玥懷有身孕,聶懷桑可是幾乎已經足不出戶。
聶懷桑先向藍忘機行了禮,方才苦著臉道:“哎呦,魏兄你可別提了,我這好不容易出來,咱們能不能不要說那些不開心的事。”
魏無羨搖頭輕笑,
聶懷桑隨即又看了看藍忘機一眼,湊近魏無羨道:“魏兄,咱們好久不見,今天且得好好喝一杯。”
魏無羨一臉開心,隨即臉上卻一臉關切道:“聶兄,你要是喝醉了,你們家那個河東獅吼可不會輕易饒恕你哦?”
聶懷桑毫不在意,又偷偷看了藍忘機一眼,壓低聲音道:“魏兄,你們家不要打翻了醋壇子才好?”
兩人一陣大笑,又同時看了藍忘機一眼,雙雙止住笑意,卻是依然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低低偷笑。
此時藍思追兩人也一臉歡喜走上前。
藍思追一臉笑意道:“金淩,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思追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金淩撇了撇嘴道:“思追,你能不能不要像個迂腐的老頭,你說這話我今天都聽的耳朵起繭子了,能不能說點有新意的?”
藍景儀連忙道:“大小姐,說你矯情,你還愈發張狂了,想聽有新意的是嗎?好,那我就祝你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喝酒喝不醉,娶個美嬌妻,夜獵爭第一。”
“哈哈……”幾名小輩一陣哄笑。
“藍景儀,你說什麼?今天可是我的成人禮,你莫要瞎說,我啥時候說要娶親了?”金淩滿臉漲紅。
“是是是,你長大成人了,搞得就好像誰還沒行過成人禮似的。”藍景儀撇了撇嘴。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魏無羨忽然想起藍思追和藍景儀兩人的成人禮正是自己和藍忘機分開的時候,這正是因為如此,兩人的成人禮也是簡簡單單。也因為兩人相差不過數月,所以就放在了同一天同時舉行,隻是由藍啟仁主持了加冠儀式,也並沒有對外聲張。
想到這裏,魏無羨忽然有些傷感,也覺得有些對不起藍思追。雖然藍思追從沒說過,但是魏無羨清楚得很,他是希望由自己和藍忘機一同為他主持加冠禮。
“思追……”魏無羨輕輕拍了拍藍思追肩膀,溫聲喊道。
“啊?魏前輩,什麼事?”藍思追回轉頭,一臉開心。
也許是正和金淩他們說笑的開心,藍思追難得一臉深深的笑意,青春洋溢的臉頰,如同朝霞之光,熠熠生輝。純淨的眼眸中更是如同點點星辰,充滿著幹淨清澈,而又溫暖和煦。讓人不由得心生向往,想要靠近。
魏無羨心裏的一點點傷感立刻被治愈,消散的無影無蹤。隨即眨了眨眼睛道:“我是想說,待會你可得看好景儀,我看他今天搞不好會敞開了喝酒,別到時候喝多了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