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做兵器麼?”
“兵器?”楊掌櫃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凝重,定定地看了他兩眼,悄聲道,“孫樂師,私自鑄鍛兵器可是重罪,你為何……”
“無妨,若是不方便,就當我沒說。”
“哎,且慢且慢。”楊掌櫃將他拉到一旁,悄聲道,“天下凡人是一家,自當互幫互助。你想做什麼兵器,說來就是。”
“劍一把,匕首兩把。”
“好,兩日後,醜時,我給你送到香源閣一裏外的小河邊,你到時去取。”
“多謝。”他將一塊冰玉遞到楊掌櫃手裏,都不用找零,扭頭就走。可走了兩步,又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問道:“楊掌櫃,你們這有鉛塊麼?”
“鉛塊?你要那玩意幹嘛?”楊掌櫃想了想道,“我這裏倒是沒有,不過你若想要,我可以給你弄來。”
“我想做一件鉛衣和護腕護腿,五十斤重,楊掌櫃能做麼?”
“鉛衣?這倒是稀罕。”楊掌櫃走到他跟前,小聲笑道,“孫樂師,你要這些玩意,莫不是為了練曲用的?”
“楊掌櫃是聰明人,何必多問。東西做好了,我必有重謝。”
“重謝就不必了,這一塊冰玉足夠買這些了。做件鉛衣不是什麼難事,兩日後我一並給你送過去。”
“好,一言為定。”
出了鐵匠鋪,孫濟陽快步朝著藥鋪走去。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這個楊掌櫃,不是簡單人呐……”
恰好,楊掌櫃也站在門口望著他,嘴角也帶著一抹笑意,想得跟他一樣,“這個孫樂師,也不是個簡單人呐……”
進了藥鋪,灩娘正坐在一處窗台邊,將一隻手伸進窗簾裏,像是在讓人把脈。他也不避諱,徑直走去了她身旁。
“還沒好啊?”他小聲問道。
“讓醫師再瞧瞧。”她蹙眉說道。
孫濟陽偏頭一看,窗台上掛著簾子,簾子後麵坐著道人影,纖細窈窕,像是個女人。“這人坐堂看病還掛著簾子?有什麼見不得人麼?”心裏暗暗嘀咕一句。
過了沒一會,簾子裏的人說話了,“灩掌櫃,恕我直言,希望渺茫。你若還抱希望,我就給你開些滋補的藥,你回去服一陣試試,反正有益無害。”
“這……好吧,有勞了。”灩娘收回手,臉上滿是黯淡之色。
“什麼人啊,一聽就是亂開藥,沒病吃兩口,反正吃不死,跟後世那些黑心醫生一個鳥樣,沒醫品。”孫濟陽暗暗嗤笑一句,突然,細一品,“咦?這聲音……好耳熟……”
很快,藥方從簾子裏遞了出來,灩娘拿著方子抓藥去了。孫濟陽站在那裏,眼睛死死地盯著簾子後麵的人影,隻見那人一動不動,似乎也在看他。
漸漸的,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濟陽,走了。”抓好藥,灩娘喚了一聲。
“這個……姐姐,你在外麵等我一會吧,我也讓這醫師給我瞧瞧。”他笑著說道。
“你那裏不舒服麼?”灩娘眉頭微促。
“沒有,有一點隱私的問題,姐姐就莫要多問了。”
“嘁,作怪。”灩娘白了他一眼,徑直走出了門外。
他笑眯眯地在窗台前坐了下來,正要伸手,裏麵的人卻起身說道:“我要收工了,患者明日再來吧。”
“哎!你這叫什麼話?醫者父母心,我都坐在這了,你不給我瞧一眼?還有沒有點醫德?”
他急忙站了起來,對一旁的掌櫃怒道:“掌櫃的!你們這醫師是怎麼回事?我要投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