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混賬東西!真是跟畜生一樣!”孫濟陽怒不可遏。轉念一想,又急忙道,“姐姐,我可沒有要連你一起罵的意思啊,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我知道。我雖然也是巫精,但在林捕頭那些人的眼裏,和凡人一樣輕賤,處境好不了多少。”她長長歎了口氣,搖頭道,“我們的處境已經算好的了,像羅大叔這樣的人,天底下還不知道有多少。”
孫濟陽也無奈歎了口氣,心裏麵極不是個滋味,比吃了一嘴的蒼蠅還難受,“在這種人手底下討生活,即便是掙再多的錢,也跟從屎坑裏撈上來的一樣,真他娘惡心到家了……”
當晚,孫濟陽照常登台演出,灩娘卻沒高興上台跳舞,而是坐在一旁嗑著瓜子,笑眯眯地看著他,心情美滋滋。
看客們也理解,事情早就傳開了,特麼早上出去賺了一個億,晚上還演你姥姥的出。而且現在的觀眾群體也有了明顯變化,原來是清一色的男人,現在女看客居然占了快一半,全都是過來聽曲看帥哥的。
晚上天一黑,一群老少娘們爭著搶著去青樓,比老爺們還積極,街坊四鄰啥時候見過這種場麵。知道內情的,曉得她們是去看小鮮肉,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們是去應聘當窯姐的。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一個想進香源閣的大門,卻被告知已經客滿無座的中年嫖客,站在大門前,聽著樓裏的狂蜂浪蝶像殺豬一樣鬼叫連天,氣得無奈一歎。
然後坐回門前的小板凳上,繼續排著隊……
到了夜半三更,萬籟俱寂,孫濟陽洗漱完正坐在床邊打坐修煉,房間的門又準時響了起來。
開了門,灩娘穿著件火紅的睡裙大喇喇地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個香木折扇,一邊扇著風,一邊坐到桌旁,笑著道:“濟陽,酒樓和酒莊的事已經在按部就班地推進了,咱們也該好好商議一下香源閣後麵的事了。”
孫濟陽坐到她身邊,從她手裏拿過扇子,一邊替她扇風,一邊笑道:“這事我想過了,咱們另外找一處寬敞的地方,開一間樂坊。一來可以給姑娘們集中培訓職業技能,二來也可以做做樂器生意。這可是我的強項,穩賺不賠的買賣。”
“嗯,你現在已經名聲在外,再過些時候,整個黃鄴郡怕都要知道你了,到時慕名而來的客人肯定絡繹不絕。”灩娘笑著點頭。
“咱們這樂坊裏除了要有工藝精湛的樂器師傅,還得培養一支技能嫻熟的培訓團隊。香源閣隻是開始,咱們以後可以多開幾家分店,都用香源閣的名字,員工統一培訓上崗。
咱們要在日積月累當中逐漸形成自己獨有的核心競爭力,讓所有同行黯然失色。到那時,香源閣的名字定能遍地開花,享譽九州。”
“咯咯,你這小壞蛋,以前到底是幹嘛的?誌向遠大呀,開個青樓都開得這麼有野心。”
“那是自然,要麼不做,那麼就往大了做。不僅是青樓,今後玉鋪、餐館、衣鋪、酒莊,都得朝連鎖店發展。咱們要把生意做遍九州各地!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家,不是覺得咱們商戶輕賤麼,將來我偏要以一個商戶的身份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像章修那種小人,終有一日,我會讓他連給姐姐提鞋都不配!”
看著他那意氣勃發的模樣,灩娘眼中閃動著異樣的色彩,有癡迷,有驚歎,有向往,“以商戶之身,將當權者玩弄於股掌……”這是她夢裏都不敢想的事情。
“濟陽,姐姐說過,不管你想做什麼,姐姐都支持你,你隻管放手去做就是!”
“嗯,今後的路,不管艱難險阻,咱們一起走下去!”孫濟陽緊緊握著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她笑著點頭,鄭重說道:“姐姐與你,生死不棄!”
四目相對,無聲之中,那綿綿的情意變得越發醇厚。看著她那嬌豔的臉蛋,紅潤的嘴唇,孫濟陽心裏止不住湧起一股衝動,可恰在這時,前院的閣樓裏隱隱響起一陣呻吟與喘息。
二人聽得相視一笑,孫濟陽嘿嘿說道:“沒姐姐叫得好聽。”
灩娘對他拋了個媚眼,湊近他道:“莫急,姐姐遲早叫給你聽,讓你聽個夠。”接著站起身來,伸出手指,挑逗似的在他臉上輕輕劃過,笑著道,“近來事多,莫要分心,好日子長著呢。明日早點起,咱們先去掃蕩一圈,然後去看看地方,將樂坊的位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