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這女子的好奇,瀲瑟便多留了幾分神,隻見那女子徑直來到江湛的身邊,俯身為他斟滿身前的小盅。

這本身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但就在女子俯身那一瞬,瀲瑟忽然瞥見了她姣好的容顏上帶著的那抹含羞帶怯的笑。

此情此景,瀲瑟不禁打了個激靈,那女子就差把愛慕之心這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她能看出來,江湛自然不會看不出來,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婀娜俯身的女子,輕啟薄唇:“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江湛詢問自己的名字,女子有些受寵若驚,連手中的酒壺也拿著有些不穩,嬌聲道:“回殿下,奴婢名叫瓊芷。”

江湛沒有再說話,隻是拿起酒盅將剛斟滿的酒一飲而盡。

見江湛如此賞臉,瓊芷的俏臉更紅了,忙又為江湛斟滿了酒,就這樣連斟三次,每次江湛都爽快地一飲而盡。

這下,連席上的其他人也看出了不同,坐在一旁的劉之遠看似在夾菜,實則那雙不大的小眼已溜得飛快。

在這地方上能坐到一把手的,不是有權有勢,便是身懷不凡,劉之遠浸淫官場多年,察言觀色的能力已屬上乘。剛才那女子自然是他安排過來的,地方上能取悅主子的機會並不多,哪怕有那麼一次都要好好把握,本身江湛方才囑咐一切從簡,他還心存顧慮,想著若到時江湛麵露慍色,自己就厲聲嗬責那女子退下,但見江湛眼下並未生氣,反倒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他心下便定了大半。

趁酒過三巡的功夫,劉之遠來到江湛跟前,躬身附在他耳邊輕聲說著什麼,一邊說還一邊瞟著侍立在側的瓊芷。

江湛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見江湛如此神情,劉之遠還有什麼不明白,說完便紅光滿麵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瀲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並非不懂人情世故,就算聽不到劉之遠耳語了什麼,但也猜出了大半,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她本以為像江湛此類驍勇剛毅之士,定會不解風情地拒絕,沒成想卻是默許了,想到還在太樂司的常紅,不禁有些替她惋惜,她若是知道自己千防萬防防錯了人,不知該作何感想?。

正想著,指尖在瑟弦上不覺滑錯一個音,瀲瑟一驚,悄悄用餘光看向席上眾人,見眾人並未察覺,心下才稍定。

又連著彈了幾首曲子,宴席才堪堪接近尾聲,江湛在席上似乎喝得很是盡興,俊逸英銳的臉上帶著幾分平日裏不常見到醉意。主子盡興,臣下自然也是高興,眾人有說有笑,簇擁著江湛一齊離去,那侍立在側的瓊芷見眾人離去,也默默跟在了後麵。

既已收席,瀲瑟也不願多留,方才的酒肉香氣讓她想起自己還餓著,便想著收拾好後早些去吃些東西填飽肚子。

抱起木瑟,瀲瑟無意間又看了眼離去的眾人,忽然,她瞥見瓊芷的裙擺被風微微吹起,掛在腰間的一個物件若隱若現地露出了一角。

看了看,瀲瑟隻覺得自己看錯了,不禁揉了揉眼又向瓊芷的腰間看去,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她不禁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