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股直衝在自己手上的力量,瀲瑟心中驚駭,她本以為對方方才已用了七八成力道,想著若自己拚上全力還能與之抗衡一段時間,拖到援兵到來應該不成問題,可等瓊芷用上全力,瀲瑟才意識到自己在與對方角力時已然處於下風。

額上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就在瀲瑟快要力竭時,身後忽然貼上了一具溫暖的身軀,還未等她回過神來,就看到一雙修長的手繞過自己,徑直覆在瓊芷的腕間,隻那麼微微一擰,便聽得“哐當”一聲,匕首應聲而落。

江湛醒了?!還未等瀲瑟欣喜,一陣帶著酒氣的溫熱鼻息就噴灑在她的耳後,伴隨著一個低沉中帶著些許暗啞的聲音:“又想替本王擋這白刃?”

瀲瑟縮了縮脖子,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向耳後湧去,這種感覺太陌生,讓她不自覺想要逃離,但身後之人這種半環抱的姿勢又實在令她動彈不得,隻得縮著身子,盡量拉開與身後之人的距離。

與此同時,一旁的瓊芷因腕間傳來的劇烈疼痛而不住地顫抖著,她的麵孔猙獰扭曲,雙目圓睜,透露著難以置信的驚恐之色。

“你怎麼會,我明明……”

“明明在本王的酒裏下了藥?”,江湛輕哼,聲音已恢複了往日的冷峻:“不自量力。”

說罷,他自榻上而下,帶著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絕對威壓,緩步走到麵露驚慌的瓊芷跟前:“說,是誰派你來的?”

瓊芷自知大勢已去,眼中流露出一心求死的果決:“沒有誰派我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本王就成全你”,江湛不再多言,伸手探向瓊芷頸間,五指收緊,指尖發力,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隻是在捏死一隻毫無還手之力的小蟲。

瀲瑟被江湛護在身後,看著瓊芷因缺氧而逐漸發紫的麵龐,伸手焦急地拽住江湛的衣袖說道:“殿下莫要殺她,或許我可以試著從她口中撬出些消息。”

瀲瑟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江湛還是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急切與懇求,垂眸看了看緊拽著自己衣袖的小手,江湛頓了頓,還是卸去了手上的力道。

這時,常青也已聞訊帶著幾名兵衛趕到,看著如爛泥般癱軟在地的女人,常青上前一步單膝跪伏在江湛身前:“是屬下未探明此女身份,還請殿下責罰!”

“你的事之後再說,先將她關押至柴房,聽候發落”,江湛淡淡吩咐道。

“是!”常青抱拳,看向在江湛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的瀲瑟,猶豫著問道:“需要屬下……”

“不必,你們先退下吧”,江湛揉了揉太陽穴,帶著幾分倦意,先前入口的清酒雖已用內力逼出了大半,但溶於此中的藥劑仍有少許留存在體內,並非全然對他沒有影響。

待常青領著幾名兵衛將瓊芷壓下去後,江湛才轉頭看向身後的瀲瑟,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可有受傷?”

瀲瑟搖了搖頭,方才形勢萬分緊急,她也顧不得太多,這下再看向江湛,她才發覺麵前的這個男人也隻著了一件裏衣,衣領處微微敞開,半露出裏麵淡蜜色的結實胸膛,一頭墨色的長發隨意地散落在肩頭,連棱角分明的麵龐也多了幾分柔和與慵懶。

瀲瑟自詡不近男色,可此情此景,隻怕是個女子便難以自持吧,忽然感覺鼻間有一股熱流湧動,她暗道一聲非禮勿視,忙垂下頭去不再看江湛。

“怎麼?”,江湛覺察出瀲瑟神色有異,還當她是哪裏吃了痛,便低聲詢問道,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在燭光的映照下清澈地倒映出瀲瑟的身影。

瀲瑟吸了吸鼻子,悶聲道:“殿下不要再袒胸露……總之,先把外衣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