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收斂鋒芒,靜水深流2(1 / 3)

李德林,字公輔,博陵安平(今河北安平)人。 北齊任城王高諧任定州刺史時,重其才而召人州館,朝夕同遊。之後便為官於北齊朝中。周武滅北齊,把李德林迎入長安,授內史上士,遷禦正下大夫。楊堅輔政後,派族侄、邗國公楊惠入主丞相府,李德林非常高興,表示“以死奉公(指楊堅)”,於是李德林被任命為丞相府屬。

高熲,字昭玄,渤海(今河北景縣)人。其父背齊歸周,由楊堅嶽父獨孤信引為僚佐,賜姓獨孤氏。17歲時被北周齊王宇文憲引為記室,入仕途。周武帝即位後,曆任內史上士,下大夫,以平齊功拜開府。楊堅輔政後,組建丞相府,便引他入府,任司錄。高熲誠懇表決:“願受驅馳,縱令公事不成,額亦不辭滅族。”高熲和李德林都成了楊堅的心腹。

楊堅結識範陽(今河北淶水)人盧賁是在平齊戰爭中,楊堅位至大司馬,盧賁被任命為司武上士,掌禁衛軍。

局勢稍穩,楊堅便不容宇文讚。

宇文讚是宇文讚的弟弟。虛妄無知,碌碌天為,貪財好色。在周宣帝死後雖被委以右丞相,也不過是一個“外示尊崇,實無綜理”的虛職,仍在皇宮內居住,常和小娃娃宇文闡同坐禦帳之中。楊堅先行一步,讓宇文讚體麵地搬出了皇宮。

同年七月,加授楊堅都督內外諸軍事。九月底,取消了左、右丞相官職,大丞相遂由楊堅擔任。右丞相宇文讚跌了一跤。

起初密謀奪權時,鄭譯、劉昉私下商討,由楊堅任大塚宰,鄭譯任大司馬,劉昉任小塚宰。楊堅與李德林商議,李德林說:“即宣作大丞相,假黃鉞,都督內外諸軍事。否則,難以服眾。”於是楊堅另建丞相府,派鄭譯、劉昉來牽製李德林和高熲。劉、鄭因此忌恨李德林,也不滿楊堅,丞相府內部出現了裂痕。

劉昉自恃有功,頗有驕色。他性情粗俗,逸遊縱酒,不以職司為意,丞相府事物,多所遺陋,楊堅頗為不滿,於是以高熲代替他為丞相府司馬。至此,日益疏遠。鄭譯性輕險,不理政事,而贓貨狼藉,也被楊堅疏忌。這時,李德林進授丞相府從事內郎。此後,由李德林、高頻來處理丞相府的政事。

後來,劉昉和鄭譯的結局大不一樣。

矯詔入主朝政的楊堅,急需鞏固政權,所以采取了許多除舊布新的應急措施。楊堅在正式發布周宣帝死訊的當日,便下令停止洛陽的土木工程。幾天後,刪整舊規,施行《刑書要製》。又罷人市之征。“躬履節儉,中外悅之”。

六月初六,即楊堅發布周宣帝死訊半個月後,下令撤銷對佛、道二教的禁令。對在周武帝禁斷佛、道二教期間,仍信佛信道者,分別送入寺院、道觀,妥善安置。楊堅很有政治野心,他的複佛道之舉,除了個人感情外,更重要的是他利用這件事來達到其政治目的,即安撫那些因遭周武帝粗暴打擊的僧道勢力,拉攏民心。

隋王朝建立後,楊堅也自鳴得意地講述這樣一段話:“朕於佛教,敬信情重。往者周武之時,毀壞佛法,發言立願,必許曠持。乃受命於天,仍即興複,仰憑神力,法輪常轉。十方眾生,俱獲利益。”

年底下令,凡是改鮮卑姓的,一概改回原姓。

為了避免邊患,楊堅派司衛上土長孫晟等護送千金公主宇文氏前往突厥汗國聯姻。再派建威侯賀若誼,前去突厥,賄賂阿史那佗缽可汗,讓他交出北齊流亡皇帝高紹義。

賀若誼,字道機,父親是東魏降將,因此,全家遷移河南洛陽。兄賀若敦,與楊堅的父親楊忠參加過平齊戰爭。後觸怒宇文護,逼令自殺,其子後來成為楊堅的重臣。賀若誼巧舌如簧善辯,口齒伶俐。早在宇文泰初據關中時,派他通使柔然,第一次就誘降萬餘人;第二次又帶厚禮賄賂柔然酋長,柔然便棄齊連周,還將派到柔然的齊使交給賀若誼發落。

此次遊說突厥,賀若誼的口才得以發揮。在賀若誼授意之下,阿史那佗缽可汗陪同高紹義到汗國南境狩獵,賀若誼突然殺出,劫走高紹義,押抵長安,之後被逐出巴蜀,不久死去。至此,北齊高氏皇族便斷了根。

另一方麵,楊堅加緊結識聯絡朝中和地方百官,進一步壯大自己的政治勢力。如大將軍元諧、上柱國郭衍、少內史崔仲方、少司憲裴政、少師右上士李安、益州總管梁睿、代理陵州刺史薛道衡等。郭衍密勸楊堅“殺周室諸王,早行禪代”。

崔仲方與楊堅相見後,“握手極歡”,當夜崔仲方上奏18事,楊堅並嘉賞,崔仲方力勸楊堅早日代周自立,梁睿也上奏勸諫,皆使楊堅喜形於色。在這一係列過程中,都可見楊堅明暗兩手的做人方式。

在古代,精明的人都善於做人,善於明暗兩手。這一點有許多人都想搞明白,但都不得要領,楊堅極為擅長這一點,常有出人意料之舉。周宜帝宇文贇死後,宇文闡正式登基,入居天台。正陽宮遂更名為丞相府,成了楊堅的辦公地方,大政皆由此出。丞相府一時成為滿朝文武議論的焦點。在這種情況下,楊堅拿出了明暗兩手做人的手段,收效奇靈。

過招之後還藏著一手

一天清晨,劉墉對內廝說:“今天不用做飯了。今日是總督高大人的生日,咱們倆到那兒吃飯。不然,豈不白給他送禮了?”“是。”張祿答應一聲,劉大人又吩咐:“總督今天生日,你快去備禮物八樣,裝於食盒,你知道我家苦,這份禮,裏麵裝上兩吊銅錢,牛肉三斤要硬肋,六斤白麵兩盤盛。幹粉二斤紅紙裹,伏地大米要三斤。小豆腐兩碗新鮮物,木耳金針又兩宗。另外買白麵壽桃二十個。”

內廝出衙來到大街上,要的東西,差不多是應有盡有,唯獨沒有小豆腐。張祿隻好買了一升大黃豆,還有兩把幹蘿卜纓。急忙回到書房內,費了好半天的時間,才做好小豆腐。劉大人派了衙役把壽禮先抬去。

劉墉隨即說:“咱們爺兒們也該走了。”劉大人不一會兒來至總督衙門堂口站住,早有家丁接過馬去,內廝手持禮單,直入轅門內。到了官廳上,見了總督的巡捕官,說明來曆後就遞上禮單。巡捕官接過禮單向裏麵走去,並將劉大人來上壽之物說了一遍,然後把禮單遞過去。高大人接過去仔細觀看。

上麵寫著:“卑職劉墉江寧府,今日特與大人慶生辰。禮物不堪莫見怪,不過略表卑職這點心,牛肉三斤是硬肋,細條切麵是六斤,三升大米二斤幹粉,還有木耳與金針,小豆腐兩碗新鮮物,二十個壽桃白似銀。一共算來八樣禮,卑職誠意孝敬大人。我劉墉,今日雖然做知府,算是皇家四品臣,不過是驢糞球兒外麵好,無人知內裏荒,今日與大人買壽禮,無奈何當了一件皮馬墩。”

高大人越看越生氣,一把將禮單摔在地上:“好一個可惡的劉知府,羅鍋子行事氣死人!什麼慶生辰?分明是到我的衙門中鬧氣!知府送這樣禮,高某倒貼盤費銀。耳聞他難纏露著拐,果真名不虛傳。我倒要與你鬥一鬥,叫你認識認識我姓高的人!”

總督帶怒吩咐巡捕官:“陝去到轅門,告訴江寧劉知府,抬走他們的禮物。”

劉大人聞聽巡捕官說:“高大人說了,禮物全都不要了,生日也不做了,叫府台費心,另日再道謝罷。”

劉墉說:“罷了,既是大人不賞臉,也就罷了。祿兒,抬盒子,把禮物抬回去,分賞給門外的四個車夫吧。”

內廝來至轅門外,眼望抬盒子的四個人,重複了一遍劉大人的話。這四個人聞聽,抬起禮物歡天喜地而去。

劉大人不由心中好惱,內廝也抱怨:“這是怎麼說!還苦算著吃盤飯,原本指就吃頓麵。好,瞧這光景,還要吃麵呢,連刷鍋水也未必摸得著!”

劉大人知道高總督隻收金銀,怎能趁機讓他如願?恰逢這時,好幾名官員也如約而至。劉大人一見迎上去,帶笑說:“莫非都是來上壽?眾位不知內裏情:方才我劉某也來上壽,兩架食盒不算輕。高大人裏邊傳出話:一律不收讓咱們請早回吧。”

眾官員聞聽劉大人的這一片言詞,便一傳十,十傳百地說:“高大人傳出話來了,今年不做生日,任何禮物都不要。”

江寧府的布按兩司,還有外省的府道州縣,還有都管的副將遊守……這一省的文武官員,聞聽江寧知府劉大人的話,一個個都打道回府了。江寧布按兩司說:“既是高大人的吩咐,我等焉敢不從?”說罷,吩咐手下人:“拿回上壽的禮物吧。”“是。”手下人異口同聲地答應,然後抬起而去,各歸衙門。

劉墉見眾官員都抬回了禮物,還恐怕傳不到,吩咐內廝拿來一個馬紮,劉墉坐在高大人的轅門口,將後來的人一一攔回。

高大人在書房等候收官員上壽來的禮物,卻一直未見有人來,高大人心中納悶,忽見家仆來福走進來說:“大人不用等著收禮了,今日有了擋橫的人,把咱們爺兒們的轅門把祝他見眾官員上壽來了,他就迎上去,硬派著說:‘大人吩咐,叫我轉告諸位大人,說今年不做生日。’眾位老爺們聞此,樂得叫手下人把禮物全抬回去了。他還不死心呢,拿了一個馬紮,在轅門上坐著吸煙。”高大人聞聽來福這些話,說:“這是不是羅鍋子幹的?”來福說:“不是他還有誰呢!”

高大人說:“很好,很好。你快去把他叫進來,叫他知道我是誰。”“是。”來福答應,返身向外走去。去不多時,把劉墉帶至書房。劉墉見了高總督,難越大禮,自得行庭參見之禮,站立於東邊,說:“大人傳喚卑職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高大人聞聽,冷笑道:“知府你做的好事,心裏難道還不清楚?聞說你難纏真不錯,從此以後,要你小心辦事。但有一點不周,保管叫你馬到臨崖悔不能……”總督言猶未盡,劉大人說:“卑職不做虧心事,哪怕暴雨與狂風?食君俸祿當報效,我劉墉,斷不肯江寧落罵名。大人想,一輩做官坑百姓,他的九輩兒孫現眼睛。我本是甘心情願把民情理,望大人分清‘忠奸’二字。”高大人聽罷,心裏琢磨:“羅鍋真可惡,話語如刀。有心要歸罪又不合理,私事難以奏明聖上。要不拿錯將他治住,還怎能統帥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