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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這時，驀地聽前廳裏吵嚷起來。大馬走近門邊側耳諦聽，原來是豔妹那邊出了事。隻聽有那倆老頭子的尖叫和痛罵：
小賤貨!小賤貨!還扭咧胯兒的，老子打死你小臊婊子，老子給錢，要怎麼著就怎麼著，你還不順哎喲!哎喲緊接著傳來豔妹那極其可憐的呼救的哭喊吉
大馬再也按捺不住，她霍地衝了出去，直奔豔妹那邊。
喜子也已站在那裏。看他那滿臉晦氣，隻望著，卻一聲不吭，蓄著勁兒似的。
大馬聽出了緣由，怕喜子性子緊誤了自己的大事，便立刻解圍地走上前，露出一副息事寧人的笑臉兒：
哎喲喲!我當是豔妹怎麼惹惱了二位老先生哪，還是侍候不周呀這，您二位高明就得包涵著點啦，豔妹年幼，涉世不深，不還是個雛兒?她哪裏經過您二位老先生的陣勢!奴家明白，二位老先生也是風流場上見得多了的，總得要個花樣兒出來不是?來，二位消消火，先到我房裏坐坐不瞞二位老先生，奴家在這雲樂閣的姑娘們中算是老大姐了。以往對於一些老先生都是我侍候的，都誇我最貼他們的心坎，最疼他們，在功夫上嘛，也
大馬邊說笑問，回頭邊遞眼色給喜子，那意思是：你隻管聽我的就是了
喜子愣怔了一下，也就勢上來附庸著：
豔妹不懂事，俺看二位就擔待著吧!請
原來，這倆老家夥因大半輩子尋花問柳，身子虧虛，又到老邁，這到麵對如花似玉的豔妹時，已然遞不上當票，情欲難捱，竟至上動口下動手，又咬又摳，便豔妹疼痛難忍不得不呼救；這本已使他們難堪，聽大馬這一席粉得嚕兒的順溜話兒，正好轉舵，便都佯做不與你一般見識的樣子，輕蔑地一撇嘴。
是嘛!這就是啦大馬強顏作笑，麵對仇人，心上滲血般地隱隱作痛。
那，大姑娘，我們倆那獨眼龍真是萬變不離其宗，他竟忘了自己年紀似地嗲聲嗲氣湊近大馬呲了呲牙。
嗨嗨!二位別急。這在豔妹房裏是兩個一起進去，到奴家房裏怎好扔，像個舍兒似的，一起來
一起來，對，還是一起來那嘴巴有傷痕的家夥聽了心上像被搔癢了一般，得意地瞥了獨眼龍一眼，咱倆還是劃拳定輸贏
各屋被驚動起來的人，各歸原處。一些住局的嫖客暗發著離奇古怪的議論：
這倆老東西，倒像個剛生下來的饞貓兒
可不是嘛，老小孩兒呀!在家裏也定是個偷媳婦的掏灰耙兒
還與小孫子搶咂咂國吃呢!
大馬回得屋來，愈發現出撩撥的興致，她一邊鋪展被褥，一邊哼起了多時不唱了的，還是初落青樓老鴇兒教她的拉客的小曲兒：暄騰騰的褥子，漂亮亮的妻，光溜溜的大腿。水靈靈的好!好好，這才夠味兒兩個老鬼眉飛色舞地早已脫了
個光。那眼掉活像偎在娘懷裏等著吃奶的兩個崽子。他倆一邊摩
著她，一邊鷹叼小雞似地看正在寬衣的她一點點露出的身子。望著，望著，那獨眼龍的另一隻小而圓的眼珠滴溜兒轉，盯在大馬的眉眼間不動了，恍惚在回想什麼，他有些惶惑地小聲問：
呃，大妹子，你是哪裏人?
啊，我大馬心裏一陣跳，笑著繼續忙活著，敷衍地，老哥哥，你猜吧
我怎麼越端詳你，越是眼熟
哈!是嘛，那是前世的緣分，夢裏都會見過的!人家都那麼說。奴家是大北邊黑龍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