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尉敢叫你到夜巴黎去玩的,王婷說,是不是?
是的。
你沒有進去?
嘿嘿,他拖我的,謝北方說,拖到‘門’口我沒有進去。
為什麼?
你曉得的,我不喜歡吵吵鬧鬧的。
王婷嫣然一笑。
你笑什麼?
你以為所有的娛樂場所都是跳迪斯科呀,王婷說,夜巴黎是很安靜的。
嘿嘿,謝北方說,我不大曉得的,他看了看王婷,那天我在‘門’口,看到裏邊一個小姐,很像你的。
王婷又笑了,就是我呀,她說。
嘿嘿。
真的是我。
嘿嘿。
你不相信?王婷說,你看像不像我呢?
嘿嘿,謝北方說,是有點像的,他們說她像仙‘女’一樣的。
真的是我。
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有的,謝北方說。
如果真的是我呢?
不會的,你在菲力浦上班的,謝北方說。
我白天在那邊上班,晚上陪舞,王婷說,你不相信的話,今天晚上就去看看,你去找我。
嘿嘿,謝北方仍然是笑笑。
嗨,突然間一個人站在了他們麵前,是尉敢,謝北方高興地說,你怎麼來了?
他來追我,王婷說。
嘿嘿,謝北方笑著,拉出旁邊的凳子,尉敢,坐。
尉敢坐下來。
巧了,你也喜歡骨頭湯?謝北方說。
不是巧,王婷說,他打電話問過我才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嘿嘿,謝北方說,好些日子沒見了。
曉得你最近忙,尉敢說,長洲路工程要啟動了,有你們忙的,也不敢來打擾你。
打擾我倒是打擾得不少,王婷說。
你們在談什麼呢?尉敢說。
謝北方笑了笑,那天到夜巴黎,我看到一個‘女’的,很像王婷的。
就是我,王婷說。
嘿嘿。
怎麼,尉敢盯著王婷,他不相信是你?
王婷始終盯著謝北方。謝北方,她說,如果真的是我呢?
嘿嘿。
王婷仍然盯著謝北方,她說,謝北方,今天來,我要告訴你兩件事情。一,夜巴黎的小姐是我;二,尉敢正在追求我,向我求婚。
嘿嘿,謝北方看了看尉敢,尉敢有老婆的,他說,小尹呀。
他正和小尹辦離婚,打算離了婚和我結婚,王婷說。
嘿嘿,謝北方笑。
你老是笑幹什麼,你是相信還是不相信?王婷說。
相信什麼?
首先,你相信不相信我是夜巴黎的小姐?
嘿嘿。
第二,你相信不相信尉敢在追我?
嘿嘿。
死活不開口,王婷說。
神仙難下手,尉敢說。
一個沒有情人的人生是背逆人‘性’要求的人生,在全世界情人製不久必將連漸取代婚姻製。
——摘自《情人現象》
喂,王婷推了推謝北方,那個外地人在朝你笑。
謝北方朝‘門’口看,他看到小金站在那裏,謝北方想了想,他似乎是認得他的,他也笑了一下。
他是鷹揚巷工地上的,‘毛’師傅說,外地來打工的。
噢,謝北方想起來了。
小金驚異地看著王婷,又看看謝北方和尉敢,咦,他說,咦。
仙人,尉敢笑著說。
咦,小金越發地奇怪了,咦。
王婷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燦爛。
一個人追上小金,他是謝北方的同事,他指了指謝北方,不是在這裏麼,你不是要找他麼?他走進飯店向謝北方說,這個人,一定要找你,我帶他來,他倒比我走得快。
你找我?
我們在工地上挖到一個古董、小金說,你去看看。
是什麼?
一把壺。
謝北方站了起來,他急急的要跟小金走了,站起來忽然才想到王婷還在,喲,他說,王婷。
你去吧,王婷笑著向他擺擺手,你去好了,尉敢會陪我的,他巴不得呢,是不是尉敢?
謝北方和小金的身影一直到拐彎的地方才從他們的視線裏消失。
再加點湯,尉敢向‘毛’師傅說。
好的,‘毛’師傅來加了湯,他看了看謝北方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尉敢,他有些疑‘惑’,到底是誰?
你告訴他了?尉敢說。
告訴什麼?
我和你——
你和我?王婷說,你和我什麼?
尉敢盯著王婷,我捉‘摸’不透你,他說,霧裏看‘花’,水中望月。
嘻嘻。
九十年代的‘婦’‘女’,如野生植物自然生長區內的‘花’木,其千姿百態的芳菲,其姹紫嫣紅之妍媚,其深開淺放之錯落,其著意四季之孤格異彩,簡直不複再是國人所能望得過來的,更不消說置喙異論了。所謂“‘春’風不解禁楊‘花’,‘蒙’‘蒙’‘亂’撲行人麵。”
——摘自《掃瞄中國‘女’‘性’》
工地上,謝北方在眾目睽暌之下,把那把銅壺拿起來。
銅器類別:
(一)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