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所謂！”“那就快點吧，你說今天是漲是跌？”巫麗早不耐煩了。
“今天，我看……”老侯想，我說漲你就賣，我說跌你就買……老侯覺得跌的麵大，不甘心讓巫麗去買，於是他說：“我看要漲！”巫麗聽了一愣──這跟她判斷相同。可話剛扔在那兒，不按規則做怎麼行？她硬著頭皮又賣出一些庫存股票。
結果這一天指數漲了不少，他們大賠特賠。巫麗大發脾氣，責問老侯是不是耍了心眼兒。老侯也羞惱成怒，說他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甘心讓人當猴耍！直到收盤之後兩個人還在“投資部”裏大吵。後來巫麗也覺得這事兒實在是自己的失策，這樣的實底是任何時候也不能說的。真誠不是這麼個真誠法。她向老侯倒了歉。老侯也不好意思，順坡下驢，說以後他不跟巫麗攪和了。投資部的自營業務由巫麗自己負責。
巫麗想，這下連最後一個拐杖也弄沒了。
其實正是從這個時候，巫麗開始認真地對待她的這份職責。她著手搜尋各種資訊，和分到各地金融單位的同學一一聯絡。並通過一個同學認識了“星鬥證券”的主力操盤手。“星鬥證券”是全國最大級別券商之一，實力異常雄厚。人家也叫“投資經理”，卻能夠操控上億資金。此人名叫殷鋼，是比巫麗大幾級的校友。和巫麗在電話裏聊了一會兒，便驚呼一聲，好像跟巫麗神交已久似的。並當天約見。
“星鬥證券”果然氣度不凡。市中心當街一座大廈，一二層散戶大廳，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三層“中戶”（巫麗原來那間“大戶室”隻相當於這兒中戶室的一間）；四到六層“大戶”；七八層是公司辦公室。“投資部”當然是在“八”樓。
在樓下巫麗打了電話，所以殷鋼正在八樓電梯口迎候。
“你好！巫麗？”殷鋼西服革履，一米九0的大個子，彬彬有禮，活力充沛。
“殷經理，你好！”巫麗霎時被麵前這個男人鎮住了。她伸出右手握了一下他的大手。沒觸到之前巫麗就假定他的手有力而且溫暖──得到了證實。
“叫殷鋼。同學嘛！”他請巫麗進了他的辦公室。
“好闊啊。”巫麗讚歎。
“你來吧！我保證讓老總也給你弄這麼一套。”“真的？”巫麗想這一定是個玩笑。
殷鋼在電腦裏調出一個文件，“你使用的滬市股東卡號是Ａ168863×××，深市卡號36605×××，貴公司的上海席位號是Ｙ022……”巫麗很驚訝。
殷鋼繼續不動聲色地說：“8月6號，你一天之內賺到了一百萬……”“你知道得這麼詳細？”巫麗瞪大了眼睛。
“我就是負責監視市場的。池子裏蹦出來這麼大一條魚，我能看不見嗎？再說，你這口肥肉還是從本公司的身上咬走的……”“噢──Ｙ038是你們公司的席位？！”“正是！”“天呐……”巫麗臉紅了，好像偷拿了人家的錢，自己以為沒事，卻被人家全看在眼裏。
“你幹得太漂亮了。那天可給我們弄得手忙腳亂──當時我們計劃好了8月5號拉高，可我看到有人在盤中大手筆買進，還以為是別的主力殺進來了。搞得我們改變了計劃，想先弄清情況再說。結果我查到了你的賬戶，發現你所在的席位整個資金量才一千多萬。這樣我們就知道了，這不過是一個不要命的散兵遊勇在作怪。
我們開了會，決定改在第二天拉高。”“你們夠壞的！”巫麗說，“你知道那天我差點死嗎？”“我們隻是考驗了你一下，並沒想故意害你。”殷鋼笑著，“第二天你又追加買進，當時就令我特別佩服。但最讓我吃驚的是你殺的那個回馬槍──漲幾毛錢的時候，我們看到你賣了，以為甩掉了你，就放心拉高。沒想到你又悄悄跟上來了，而且能一直跟到翻番。我那時真不敢想這些事是你這樣一個女孩子幹的。”“那時還有一個人。”巫麗說，“賬戶就是他的。追加買進也是他的主意。”“幹嗎的？”殷鋼看來真是求賢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