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選自《世說新語·規箴第十》,南朝·劉義慶著)
七
鄭穀在袁州,齊己因攜所為詩往謁焉。有《早梅》詩曰:“前村深雪裏,昨夜數枝開。”穀笑曰:“‘數枝’非早也,不若‘一枝’則佳。”齊己矍然,不覺兼三衣叩地膜拜。自是士林以穀為齊已“一字之師”。
(節選自《五代史補·卷三·僧齊己》,宋·陶嶽著)
八
周用齋汝礪,吳之昆山人,文名籍甚。館於湖州南潯董宗伯家,賦性樸茂,幼無二色。在塾稍久,輒告歸。主人知其不堪寂寞,又不敢強留,微及龍陽子都之說,即恚怒變色,謂此禽獸盜丐所為,蓋平生未解男色也。主人素稔其憨,乃令童子善淫者,乘醉納其莖。夢中不覺,歡恰驚醒,其意愈嬲之不休,益暢適稱快。密問童子,知出主人意,乃大呼曰:“龍山真聖人!”數十聲不絕。明曰其事傳布。遠近怪笑。龍山為主人別號。自是遂溺於男寵,不問妍媸,必求通體。其後舉丁醜進士,竟以好外羸憊而歿。
(節選自《萬曆野獲編·補遺·卷三·周解元淳樸》,明·沈德符著)
九
祖舉諸佛出身處“東山水上行”,令下語。杲參及一年,凡下四十九轉語,皆不契。一日祖赴一達官宅升座,舉此公案曰:“若有問天寧,隻向道薰風自南來,殿角生微涼。”杲聞舉豁然。
(節選自《宗統編年·卷二十三》,清·紀蔭著)
十
江陰有士人學法於茅山,有術能致婦人。用烏龜殼一個,書符於上,夜擁之而臥,少頃,即見一輿舁一少婦至。或平昔有屬意者,皆可召來。其婦不言,與交媾無異生人,天將明乃去。其去時,必反係其裙以出,未知何故。據言此乃所召之生魂也。
婁縣有道士善致天女,有求其術者,必令其人備衣裙釵釧之屬,須極華麗珍貴,乃可為天女服飾,言著天宮衣不能履凡世故也。其來必在初更,須先掃淨室,屏絕人跡,道人入,書符步咒,則天女始至,色果殊麗,異香襲體。人與交合,與世人無異,亦不言笑。天未明,道士來,又屏人書符送天女去,則衣飾皆帶去,無一遺存。與天女交者皆無後禍,故其術頗為豪富家所重,即耗其資亦不惜也。
後乃知其常通妓女為之。道士素頎而長,將女裸縛於懷,以袍襲之。昏黑人莫能辨,屏人而出諸懷,服其衣飾,偽為天女紿客。將曉,仍束而去,以此分肥其衣飾。蓋死後其徒言於人雲。
(節選自《子不語·卷十·妖術二則》,清·袁枚著)
十一
俗傳張真人廝役皆鬼神,嚐與客對談,司茶者雷神也,客不敬,歸而震霆隨之,幾不免,此齊東語也。憶一日與餘同陪祀,將入而遺其朝珠,向餘借,餘戲曰:“雷部鬼律令行最疾,何不遣取?”真人為囅然。然餘在福州使院時,老仆魏成,夜夜為祟擾,一夜乘醉怒叱曰:“吾主素與天師善,明日寄一劄往,雷部立至矣。”應聲而寂。然則狐鬼亦習聞是語也。
(節選自《閱微草堂筆記》,清·紀昀著)
後記
2010年,我的第一本長篇推理小說《時之悲》出版了,盡管之前已經出版了三本推理小說短篇集,但創作長篇小說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時之悲》可以算是我長篇推理小說的一部,它的構思也是承襲數年前的想法。現在回過頭來看,《時之悲》存在著許許多多的缺陷與不足,以致身為作者的我,今日再翻看這本小說時,仍然會臉紅--當初這樣寫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注意到這些毛病呢?
因此在寫完《時之悲》的2009年,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地再寫出一部長篇推理小說來,將前作暴露出的問題統統解決。當新的構思完成時,已經是2010年初了,此後我便立即開始著手搜集寫作所需要的資料。
在新構思的故事當中,包含了大量有關宗教、文化、民俗、曆史、建築等方麵的內容,因此搜集資料對我來說,可謂是一個非常繁重的任務。我頻繁出入圖書館,借來了許多參考書籍,雖然囫圇吞棗似的將這些書都讀了一遍,對於書本上的知識算是有了一點直觀的了解,卻也遠遠談不上有什麼深入的感悟心得,隻能是照本宣科地將書上的資料摘錄下來。本人水平十分有限,因此如果讀者發現我書中的說明有什麼紕漏之處,敬請指正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