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臨終重托:我的接班人是張妙首(2 / 2)

接著上人吩咐:“今晚潘近仁你不要走,和我一起,你在外屋睡。” 潘居士答應了。李昌裕也留下了,其餘的人告辭回縣城。歐誌宏和王義二人供養師父70元,歐說:“師父,請多保重,我後天再來看你。”上人聽罷,停了一下,又不便說明,隻是很慈祥地說:“你後天才來呀?”

眾人走後, 一切如常。

上人平時一人睡,今晚例外,叫侍者昌戒:“你在我床上睡。”又叫昌戒:“給他(潘近仁)抱床新被蓋去。”

睡之前,上人吃了一碗綠豆稀飯,叫潘再擬一個電報給張妙首、馮學成。

潘近仁擔心師父累了,建議:“明天擬吧。”

上人急急地說:“不行,不行,現在就快寫!”

潘執筆擬電報:“成都文殊院轉張妙首居士與馮學成 速來寺。離欲。”

這一切表明上人神誌清醒,心不顛倒。

上人與昌戒各蓋一床被蓋睡了。昌戒睡裏邊,聞著滿屋異香。

12點,上人要喝水,昌戒兌了葡萄糖水,他喝了一口。

4月17日淩晨一點過,上人起床解了大便。

將近兩點鍾,上人又起床想解小便,但說:“解不出來。”

睡了一陣,上人又問:“好多鍾了?”昌戒答:“三點半了。”

又睡了一陣,上人問:“好多鍾了?”昌戒又答:“快到四點半了。” 上人說:“差不多了。不忙,我要去解個溲。”起床解了小便,要喝水,昌戒端了一瓷盅水來,說:“冷的,喝不得。”他說:“喝得。”喝了一半,把瓷盅交給昌戒,昌戒一隻手把瓷盅放在方凳上,另一隻手扶著他坐在床邊。

不妙!師父的喉嚨裏發出痰鳴聲。此時,正是1992年4月17日淩晨五點。

昌戒慌了,一邊扶著師父,一邊高喊:“潘老師,快來!”

潘進屋一看,說:“快去請鄧醫生來!”

鄧凱雲立即跑來,按太陽穴,摸了脈,搖頭表示:“已經走了!”

這時上人的臉色和平時一樣,紅潤而有光澤,栩栩如生,身子穩穩當當地坐在床邊,雙手放在膝蓋上,也與平時一樣,無人扶助,一直坐了兩天兩夜。

一生一世心裏隻有眾生,慈悲濟世,普度有緣的高僧,就這樣,按照準確的預知時間,隨著異香,平靜自在地安詳坐化了。

僧眾聞訊,進屋參拜後,打鍾上殿,為師父念佛。

潘近仁把發給張妙首的電報改為:“離師淩晨圓寂,速來。”

……

離欲上人示寂,讓我們看到這樣一段畫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事事了了,止靜入滅。如同常人,把事情辦完,到了該下班的時候,把辦公室的電燈開關一拉,人不再動,話不再說,停止了呼吸。如此運用自如,如此準確地把握自己的生命,一心不亂,安詳坐化,這該是怎樣一種行持功夫,一種智慧!正如思摩禪師對他的預示:重輝玄日月,一瞬脫塵埃。

而這個讓離欲上人臨終都不忘的張妙首,又到底是何許人也?上人為何突破常規毅然決然地把報國寺的重任放心地交給一個自己隻見過三次麵、時年已75歲的居士張妙首?作為凡夫的你我,沒有上人的慧眼,無法解其深意。

還是讓我們沿著張妙首(俗名張耀樞,妙首是法名。——筆者注)的人生軌跡,一路行來,看看他是怎樣在紅塵中真修實幹,轉凡心為佛心,不負上人重托,毅然在75歲高齡出家,以身侍佛,最終成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