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不去的過往(2 / 3)

“我會的。”路明非說。

火車緩緩進站,車門隨著播報員優美的聲音開啟,時間也倒流了,原本窗外的夜色淡去,夕陽的光輝透過山間的縫隙照到車站。

潮聲在天地間回響,白雲蕩漾成波浪的形狀,最後一列登山電車還沒有發動,山間的小路上潮濕而不泥濘。

登山電車的車廂裏空蕩蕩的,隻有路明非兩個人,路鳴澤坐在他的身邊,那是曾經有過一個女孩坐過的位置。

這座海邊小鎮是電視劇《東京愛情故事》的結局,路明非不知道路鳴澤也曾以他為主角策劃了一場名為東京愛情故事的劇本,而這裏也是那個劇本的結局,卻也是真正的開始。

路鳴澤變戲法似的摸出了一條手帕,對著路明非揮了揮,路明非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任憑路鳴澤把他的眼睛蒙上。

“一會兒解開手帕會看到很漂亮的景色。”路鳴澤輕聲說。

路明非沒有笑也沒有說話,因為他當時也是這麼對繪梨衣說的。

然後繪梨衣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裏,任憑他領著她穿越樹林、走過軌道,來到海邊的高崖上。

而現在他就和當初的繪梨衣一樣,在路鳴澤的牽引下登上了山頂,踩著熟悉的路線來到了海邊。

他們似乎都忘了他們現在是在夢境中,這本該是一場決鬥的夢境,他們本該殊死對決,而此時路明非卻蒙著眼睛毫無防備地貼著懸崖站立,路鳴澤隻要用力一推就可以成為決戰的贏家。

但是路鳴澤隻是站在路明非的身後,像當初路明非對繪梨衣說的那樣說:“現在可以把蒙眼布解掉了。”

夕陽的光輝灑滿大海,將落的日輪在浪花上漂浮,晚風吹過山和大海沒入樹林,山下的小鎮人去樓空。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路明非跪坐在地上,淚流滿麵。

路鳴澤走到路明非身邊坐下,和他並肩看著遠方的落日,一陣風吹來,用來蒙眼的手帕隨風飄起,在山巔的氣旋中飛舞,和白色的飛鳥擦肩而過,隨著回蕩的風旋轉著落向山下萬頃的森林,終於消失在墨綠色的樹梢,再也看不見了。

時隔多年,路明非終於理解了那個女孩的世界,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那個女孩已經永遠地埋葬在紅井的深處了,任他再怎麼呼喚也不能再睜開那雙漂亮的眼睛,用最輕的聲音對他說話。

“我們都是小怪獸,有一天會被正義的奧特曼殺死。”

紅色的日輪在波濤中沉沒,黑夜再度降臨,明天早上太陽還會再一次升起在東方的天空,晨風會喚醒這個靜謐的小鎮,山林在波濤的拍打中複蘇,飛鳥起落,雲卷雲舒,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可是她卻再也看不到了,隻有那個曾陪她一起看日落的男孩孤獨地坐在記憶的山頂,唯一還站在他身邊的隻有魔鬼。

隻是想哭。

......

成片成片的戰鬥機和直升機在天空中盤旋,他們的前方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暴風雪,極低的可見度讓這片暴風雪像一堵牆一樣將內外分隔開來。

“從這幾年的觀測情報來看,這裏的暴風雪從未停歇過,如果排除元素亂流的話,就一定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卡塞爾學院的英靈殿會議廳,秘黨的元老們聚集在這裏,門口站著神情嚴肅的漢高和被五花大綁的副校長。

“尼伯龍根,暴風雪是穿越它的界麵。”副校長說,“從原理上講尼伯龍根是從現實中扭曲出來的空間,想要進入尼伯龍根必然要通過某種打破現實的界麵,從曆史的描述中可以推測這種界麵大多是具有鏡麵特征的東西。”

“他們竟然真的人為製造出了尼伯龍根。”圖靈先生止不住地感歎,直到此時他才能接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