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了茶點之後就下去了,黃舒文招呼陳皓吃點東西,先墊墊肚子,他已經交代了廚房今天多準備點飯菜,他帶著客人在母親這裏用飯。
兩人閑坐之時,就開始天南海北的聊天,越聊兩人越覺得投契,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黃舒文母親於氏的內室中,她已經醒轉過來了,隱隱聽見他兒子開懷的笑聲,她有些熱淚盈眶。
多久了,自從自己病重躺在榻上之後,舒文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的大笑了,這讓於夫人有些好奇,誰能把自家兒子逗得如此開心。
“於嬤嬤,舒文在和誰聊天,聽舒文的聲音很是開心。”
於嬤嬤攙扶起於夫人,拿起靠枕放在她的背後,這才回答道:“少爺說是結識的一位朋友,好像也是一位會醫術的大夫,這不,少爺想著讓他來看看夫人的病情。”
“這孩子,真的是瞎操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還不清楚嗎?老是麻煩別人多不好,也罷,既然他已經找來了就讓大夫看看吧,好讓舒文放心。”
“夫人,你這樣想就對了,你還要看著少爺娶妻生子了,你還要幫著照顧小小少爺呢,你的病啊,一定會好的。”
於夫人隻是揚起消瘦的臉頰笑了笑,於嬤嬤安慰人的本事又精進了一步。
看來,自己真的是讓他們操心了太多了。
罷了,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也是時候把自己身後事安排一下。
於嬤嬤和外麵開懷的黃舒文並不知道,自家夫人母親的可怕想法。
“嬤嬤,你扶我去外廳舒文那裏,可不能讓他的朋友笑話他。”於嬤嬤扶起夫人往外廳走去。
陳皓和黃舒文聽見了腳步聲, 他們知道是黃舒文的母親過來了,連忙起身行禮問安。
黃舒文快步走上前,和於嬤嬤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自己的母親,等於夫人坐在上座之後,陳皓又行了一禮。
“陳皓拜見於夫人。”
於夫人仔細打量著陳皓,越看越覺得陳皓好看,渾身的氣質不是一般人擁有的,這讓她有些好奇,自己兒子是怎麼和這位,風光霽月的公子認識的。
黃舒文看自己的母親盯著陳皓,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隨後無奈地看了自己母親一眼。
“陳皓兄別見怪,家母就是喜歡看俊俏的兒郎,她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還請陳皓兄見諒。”
“無事,愛美之心人皆有,於夫人如此看我,對我是一種欣賞,我怎麼會羞惱,不會不會的。”
“這位公子說的是我深居內宅,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像公子這麼好看的人了,這才一時看呆了去,還好公子不曾見怪。”
三人寒暄了一會兒,於嬤嬤問道是否要傳膳,幾人這才驚覺饑腸轆轆。
等膳食擺了上來之後,又是一陣寒暄,幾人這才吃起午飯來。
陳皓在軍營中已經習慣了吃飯很快,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顯然他吃飯的時候不能太粗俗,免得給人不好的印象。
於是,他很是慢條斯理的吃飯,或者說是拿出自己以前在陳府的狀態。
這讓悄悄觀察他的於夫人不住地點頭,這個孩子禮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培養出來的,就是不知道洛州有何家族培養出,這位一位優秀的孩子,她怎麼沒有聽說過。
也罷,自己知道這些又有何用,還是多看幾眼自己的孩子吧,都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沒用,要不然也不會讓舒文在胎中就受苦,長大了,還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隻能去經商。
雖然現在不講究商人是最低的位置,但有些人還是看不起商人的。
舒文並不是沒有能力,而是被自己的父親壓製,被自己拖累,否則,又何苦如此。
於夫人想到這裏,就有一股戾氣。
陳皓很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但他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思索,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三人吃完飯之後,黃舒文提出讓陳皓看診,於夫人先是以剛吃完午膳,不好把脈而拒絕,後麵又以風太大而不能進行把脈。
這讓陳皓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