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停下手裏的活，看向元道長。
“你說真的？沙河村賣了倆女娃？誰賣的？”
她穿過來好幾天了，沒聽說誰家賣孩子。
不會是白梅和柳玉被賣了吧？
元道長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那個人牙子走的前一天晚上找我了，讓我看看有沒有貴人命。”
楚月不解，“什麼叫貴人命？”
元道長解釋道：“這些女娃，都是調教一下賣到大戶人家做下人的。”
“若是有貴人命，長得再好點，那就要好好調教，以後送給官員為妾，或者直接送進宮也說不定。”
楚月氣得咒罵，“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把他家祖墳刨了。”
對於修行之人而言，刨人家的祖墳，屬於天大的仇恨了。
二胡沉吟了片刻，問元道長。
“他還說什麼了？是誰賣的說了麼？”
元道長想了想，“誰賣的沒說，這事一般是不外傳的，他順嘴說了句……沙河村的兩個沒戶籍，我就記住了。”
沒戶籍，就不是家裏同意賣的。
大周家境貧困的孩子到大戶人家做工，是可以簽賣身契的。
人牙子就等於後世的中介，家裏父母點頭的，都會拿上戶籍，簽好契約。
如果沒戶籍，要麼就是流浪的，要麼就是偷來的。
如此一來，楚月更坐實了心裏的猜測，覺得那兩個被賣走的，就是白梅和柳玉。
元道長又說道：“這種事，一般人牙子會給裏正點好處，讓他們在村裏幫著問。”
楚月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王照算賬。”
一想起白梅和柳玉在外麵下落不明，還極有可能和小灰一樣沒有記憶，楚月就抓心撓肝一般。
她們倆一個十歲，一個八歲，真出事就是大事。
元道長連忙叫住她，“月姑娘，你現在去問也沒用，這些人牙子不會對他們說實話的。王照根本不可能知道人被賣到哪，我估計他甚至都不會承認。”
“我認識人多，我幫你們打聽著，至於找王照算賬，我勸你們還是再找機會。”
“能當裏正的，都有點手段和路子，他背後給你們一刀，也夠你們喝一壺的。”
二胡低頭想了想，對楚月說道：“先別去了，報仇的機會多得是，眼下先打聽人去哪了。”
說話的時候，二胡眼睛微眯，眼裏寒光畢露。
對他來說，報仇可不是去家裏罵兩句那麼簡單。
他又對元道長說道：“老元，麻煩你幫我們打聽著，需要花銀子你隻管跟我們說。”
元道長忙說，“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小灰見大家神色凝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就跑到楚月腿邊抱住她。
“姐姐，我害怕。”
楚月蹲下身子，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怕什麼？”
小灰摟著她的脖子，貼著她的臉說道：“姐姐不笑，我怕姐姐不高興。”
楚月摟著小灰親了一下，“姐姐沒事，中午姐姐給你們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