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斷了所有的念想。在想起來的愛情國度裏,偶爾看看落日,看看江水,讓生活簡單得接近真理。有時也拿《聖經》來翻看翻看,那兒有寧靜的泅渡。
在很漫長的長大的空間裏,青春的味道以及那些推擋不出去的聲音就這樣一點點地消磨著一個人的體溫,漸漸冰冷。
對著屏幕看到雙眼模糊,字跡不清,然後關機離去。
我們沒有彼此遺忘,隻學會了互相消失,讓消失漸漸地代替成為空白。
站在林珊麵前,站在席夢思床墊上,我對著屋頂那盞璀璨的大吊燈,大聲地喊:“從今天開始,從明日以後,我——唐可言,隻做我自己!”
林珊笑嘻嘻地把我抱回地麵,“好了,別呆在空中太久了,容易做夢!”
裹上厚厚的羽絨服,戴上帽子和手套,我聽從林珊的安排去叫囂長夜。那是種近似於瘋狂的刺激,而我有需要斷裂的神經。
兩天沒隨林珊出去玩了。眼前看到的一切,瞬間“唰”的一下就被拋到了身後。她的車技長進了不少。偶爾心驚肉跳地急速轉彎會讓我尖叫得發根直立,像第一次玩過山車時一樣,驚險而刺激。其實,我是極為害怕的,但卻又迷戀那種喪失自我意識的感覺,她讓我來不及思考,沒有思想。
疾速倒車掉頭、側開換輪玩過之後,她竟然把甩尾動作也玩上了,我閉緊眼睛沒敢看,隻有風聲,輪子摩擦地麵的聲音,
“林珊,你要當賽車手啊?”
“好啊!”
“好什麼,嚇死人!”我把脖子拚命地往衣領裏縮。
她的聲音很活躍,像她的車子一樣。“他教的。”
“誰?——哦,那個送你回來的?”
原來,他是一名賽車教練,就是那個穿牛仔裝,蓬著頭發,愛唱RAB歌曲的男人!他倆是在玩飆車的夜裏偶然遇見的。兩天,僅兩天,因為有了共同的興趣便結伴而行了。
希望他們相愛著。可林珊說,不可能,他比她小五歲!
靜靜的夜裏,我清楚的聽見她不平靜的呼吸像一朵陰暗裏盛開的花朵。果然,身後車鳴聲漸近,那個男人的笑聲:“嗯,慢了!”
他的車子從身旁呼嘯而過,超過前方了。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飛馳。林珊的發梢在風間歡快地飛揚。
車子最後都停在了海岸邊,笑聲壓過海浪的拍打聲。我從側麵看林珊,線條柔和。
林珊的新浪服裝店終於開張了,她又開足了馬力。到場的人不少,自然也少不了她的飛車教練。
她在人群裏穿梭,嫵媚動人。我和她的飛車教練聊了起來。
“你喚醒了她的笑容!”
“嗬嗬,是嘛?”他笑得深,回味著這句話,“我樂得如此!”
那個男人的眼裏有肯定的答案,真希望林珊此時也看到。
我問起林珊,“考慮考慮?”
她指著一束匿名花束,“他太年輕,承擔不了我的過去和未來!”眉眼之間的遺憾都寫在了臉上。受傷的婚姻讓一個女人變得理智而慎重。
我們都無語,默默看著那束花束。“是他送的?”
“不是。是陳然!”
“陳然?他還想幹什麼?”
“不知道。興許是念及點夫妻之情了吧!”想起他,顯然一點都不快樂。林舉目望向窗外,那兒有一座教堂的鍾聲正好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