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禦酒迷蹤(2 / 2)

“我的傻妹妹,你是不知道咱老公的品行啊。你越是藏著掖著的東西,他便越是好奇心重,你大大方方擺在那裏的東西他瞧都懶得瞧一眼,你躲著閃著背著他收起的物件對他來說才是極品啊。”白狐無奈,轉而問朱尿泡:“朱大哥,這壇中酒水可有重要意義?”

朱四樣神靈未歸,恍惚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猛然醒悟:“****!姓馮的!是你偷喝了我的酒?”

我想了想,然後大方承認:“是噠。”

“我就奇怪了。”朱四樣摸了摸泥封的壇口,又再仔細看遍了壇身:“撇下這酒的含義不說,你就跟我說你是怎麼喝進去的?”

是啊。福喜兒跟朱鳳兒皆是一臉糊塗。

白樂菱卻是撇了撇嘴:“這法門他十二歲時便用過了。”

“你說你說!!!”朱四樣瞪圓了綠豆眼顧不上跟我算賬隻想知曉盜酒門徑。

福喜兒瞧我正襟危坐,閉目不語,也跟朱鳳兒湊過去聽白狐講述。

白樂菱看我不言語,知我心中慚愧,才撫了撫麵皮解說道:“馮爺前世便是明朝的末代皇帝朱由檢。”

“哦!難怪。”尿泡看看我,又看看白樂菱,聯想山中追狐,貫通始終。

“我兩相識時他年方一十一歲。”白狐談及過往咬牙切齒:“可他心智倒是早熟的很,交往一年便對我心生邪念,可那時的少年郎君體質尚未成熟,哪裏能做出……能隨心所欲。也不知他從哪裏聽聞‘酒能亂性’,他便硬是剛愎自用想成酒能成事……”

福喜兒聞及此處雖然麵頰緋紅卻亦忍不住問道:“就算是相公當時理解錯了,那皇宮內院多的是酒,他哪用得著偷盜?我看他倒未必早熟,卻是你這狐狸精勾引幼童!”

“胡說!”白樂菱惱羞成怒:“你問這混蛋當時到底如何?”

我無視眾人相向,如老僧入定般隻揮揮手兒:“且聽她講。”

白樂菱氣憤不過小手伸到桌下抄起我那小祖宗狠狠一捏!

“淡定……淡……淡定……”我顫抖著拍拍樂菱小手,與之夢回那時。

“我那時方從山林修習回歸,哪懂人情?千萬般的胡鬧不都是隨了這個冤家?他說要借酒稱雄,我便不惜一切搜集宮中乃至各種民間佳釀與他,誰想我家朱皇子有那賊盜心性?越是藏著掖著的東西,他便越是好奇心重,你大大方方擺在那裏的東西他瞧都懶得瞧一眼。這混蛋對我盜來的酒水不屑一顧,隻說凡間俗品懶得入口,要開這酒口便要嚐那皇家酒窖中最好的——那便是成祖皇帝朱棣封印為當時國寶的‘赤霞’唄。”

“聽過。”朱四樣是好酒之人:“朱棣喜酒,卻不嗜酒。‘赤霞’美酒傳說是朱成祖登基那日得一仙長道賀送來的六壇佳釀,朱棣品嚐後擔心沉淪於此,霸氣橫生,當下抽出王劍斬破其中五壇。僅剩一壇邀約僧道與聖旨共同封印火漆,放言說要六六生辰暢飲。”

“可他卻隻活到六十四歲。他沒喝到,那他的子孫誰還敢喝?況且對於權利而言一壇美酒喝不喝還不都無所謂?於是這‘赤霞’便成了明朝國寶唄。”白樂菱繼續道:“可偏偏有人獅子大開口,說要拿‘赤霞’開這酒口呢。”言罷瞪了我一雙白眼。

“兄弟兄弟,你哥哥是喝不到那赤霞了,你就跟我說說那仙酒是怎麼個顏色,怎麼個味道,好喝還是不好喝?”

“我不知道。”我回答的很無奈。

“怎麼可能?你喝都喝了怎麼會不知其味?”尿泡不以為然。

“放過他吧。他是真的不知道。為那‘赤霞’美酒封印的僧道真有幾分本事,放到現在我或許還能盜來,但在那時我是萬萬不行的。他朱家兒孫雖能進入酒窖,但對那置頂封印的‘赤霞’卻是不能擅自啟封的,更別說砸壇子了。”

朱鳳兒忍不住問:“不能啟封,又不能破壇,那怎麼喝酒?”

白樂菱瞅了瞅桌上的土壇子:“那哪能難倒我家郎君啊,吃個海鮮都能想出法子來。那日宮廷聚餐他從桌上撿回一個類似螺螄的海螺殼子,竟讓他用那小物件在先皇聖酒的壇子上硬生生鑽出個洞來……結果……結果第二日清晨我便遂他所願咯。”

福喜兒當然知道遂願是什麼意思,但仍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是當天?狗窩裏存得住熱饃饃?”

“有人喝得七葷八素,頂著個夜壺跳舞,他那天晚上還能知道脫我衣衫已經不錯了,至於其它,隻能是酒醒來時了。所以你問那‘赤霞’美酒的味道,他定然是想不起來了。至於四樣兄的藏酒想必他隻用一個螺絲釘就能品嚐到吧,完事兒之後……四樣兄你找找酒壇之上有沒有顏色不同的泥巴點兒?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