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何等的精明,眼見福喜行為知其必有深意,立馬有樣學樣的抱起壇子斟了滿滿一碗美酒,雙手捧起朝尿泡敬去。
尿泡剛剛反應過來,忙不迭手忙腳亂的捧起酒碗跟她碰了一碰:“這個……這個這個……兩位弟妹怎會如此看重在下?受寵若驚……受寵若驚……”
白樂菱莞爾一笑仰起粉頸,雙手將酒碗捧過頭頂尺許才略微傾倒,那酒水便如一道銀鏈般緩緩落入她張開的小口之中,她竟是連一氣也未喘。
“嗬嗬……嗬嗬。”朱四樣對二美的禮遇受寵若驚,待見她倆各自幹了一碗才恍然回過神來,捧起酒碗豪飲而盡。
尿泡不及等得福喜兒斟酒,趕忙抓起酒壇自顧倒了滿滿一碗,衝她點頭示意後仰脖灌下,補飲了福喜方才的敬酒。
兩碗烈酒下肚把個原本酒量甚好的朱四樣也兌了個麵紅耳赤,一把從桌上拉過我手道:“兄弟,不是哥哥有意瞞你,隻是為了……呃!”尿泡打了個臭氣熏天的酒嗝。
“我知道,我知道……低調,低調嘛!”我屢次三番經曆奇遇,道知尿泡曉得時卻從未見他有半分急促,更見過他麵對屍魃鐵殼亮出神兵迎戰,毫無恐懼。心知他絕非常人,因此對這個結拜大哥更是倍加尊崇:“我說尿泡哥……”
我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聽店中的卷簾門被拍的“嘩啦嘩啦”作響,心道這個鍾點兒是哪個混蛋來敗我們酒興?
眾人均是奇怪,尿泡示意朱鳳兒打開門中小門,卻見剛剛醉俯在櫃台上已化身為烏鴉的烏小五突然翻身而起,撲棱著翅膀從小窗飛了出去。
不消片刻又歪歪斜斜的飛了回來,落到我肩上口吐人言卻醉的大了舌頭:“稟……稟告……告……老板,是……是個妞,漂……漂亮!留……留意那個司機,他……他不是……”烏鴉硬撐著彙報了大半個消息終於支撐不住,從我肩頭栽進了麵前酒碗。
“鳳兒,開門看看。”我點了根煙,抓住烏鴉尾巴將它從酒碗裏提了出來,嫌棄的甩掉滿身酒水遞給白狐:“找個紙箱養起它來先,改天有空拿來燒烤……這個沒起子的家夥……”
白狐嗔了我一個白眼,將烏小五提了過去安置在櫃台後麵。
鳳兒拽開插銷將小門打開朝外問道:“誰啊?這麼晚我……”
未及朱鳳兒問完半開的小門便被撞到大開,一個窈窕的身影闖了進來。
“廖姐!”我驚呼出口,忽得記起烏鴉醉語,不及多看廖倩,狠一拍桌子便朝門口彈去。
耳聞一聲低喝:“勾……魂……此……刻!
“老公小心!”
“相公小心!”
一牙錚亮的狐爪架住了門外探進的鐮刀!
“著!”嬌喝聲中卻是福喜趕到,反手揮出一道鬼爪暗勁朝門外打出。
引擎爆鳴,我眼見門外的士打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盤旋飛馳而去,勃然大怒,叫囂道:“什麼物件敢來此放肆?小五!給我追!小五?”
眾人目送的士飛馳遠去,竟連白狐的飛影也是半道而返!眾人均知逮他不住魚貫返入門來,我忍不住急性,奔至廖倩兒身前抓住她手腕:“什麼情況?我都抓他不住?”
“在!嗯……嗯……我……我在!”沒見廖倩回答卻聽聞一個聒噪斷續的聲音響起,櫃台之後探出一隻鳥嘴啄住桌麵,隨後胡亂撲棱著翅膀爬上來一隻烏鴉,搖搖晃晃道:“追……追誰?”
四根中指,外帶豎起的一根狐中爪,齊齊罵道:“追你妹!!!”
廖倩兒顯然精神紊亂的可以,但因在人世間隨波逐流的久了,自然而然的伸出中指頂向再次暈過去的烏鴉,隨即衝我狂吼:“林家快要死絕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打車來此尋你!”
“然後呢?”
“然後?……那個司機……他說他是牛頭馬麵之一的馬麵!他!他說要勾我走!”
“冰兒呢?”我紅眼問道。
“我不知道……我硬跑出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你們不信我說的?”廖倩的定力真心不錯,慌亂過後一把捋起額前散發流露強勢發問道。
“信。”
“我也信。”
“我信。”
“我信。”
“我……我……我也信!”烏鴉挺了挺胸脯呢喃道,轉個身又再睡去。
福喜兒朝前一步道:“你膽子挺大嘛?”
“一般般!”廖倩凶性被她激起:“怎說?”
白樂菱示意福喜退下,背負雙手來回踱了幾步:“經紀人!廖倩!生死經紀!”
“可我妹呢?”廖倩悲呼。
福喜跟白樂菱同時停下了收拾桌子的步伐:“你妹?廖冰兒?走著瞧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