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廖冰兒步出浴室便被眼前所見嚇得驚呼出口,完全失了方才那般媚惑人心的嬌態。
我雖早知此地生變,心中打底,待到真個見到別墅內的情形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緊忙將廖冰拉到背後,疾步奔下樓梯。。
白樂菱依在廳中圓柱上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知道出來了?”
我老臉一紅訕笑道:“你老公持久嘛……”
廖冰雖才嫁入林家數日,但卻見得好好一個大家族災禍不斷,先是婚宴之上林少離奇斃命,如今林家眾人竟然盡數死絕,豪宅之內橫七豎八的倒伏著各種姿態的屍體。亦忍不住鼻頭一酸落下淚來:“怎麼會這樣?我洗澡前都還好好的?”
你問我我又去問誰?看來這份陰陽差使絕不如想象中那麼簡單,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樂菱,查過簿子沒?”
“早查過了,不然等到馮爺您從女人肚皮上爬起來才開工嗎?”白狐顯然還沒有消氣。
身後廖冰從方才的驚嚇中醒過神來,聽她出言不遜醋意頓生:“這女人是誰?”
我回頭橫她一眼:“回頭再說。”
“好了好了。”我上前向白狐賠了個不是,牽住她小手捏了捏道:“正事要緊,宅子裏少說也有十餘人斃命,死因為何?簿子上到底作何說法?”
白狐聞言偏了偏腦袋,也是一臉不解:“簿子上除了林少之外,其餘眾人都還時辰未到!”
“時辰未到?那是不是就算作枉死?”我奇道。
“即便是枉死也該在咱簿子上勾卻一筆對不對?可是沒有啊,完全沒有,空空如也,連備注都沒。”白狐亦是一頭霧水。
我隨手翻過幾具屍體,伸手探測鼻息和頸間動脈,卻是毫無生機,不解之下運足目力朝眾屍身上掃去。半晌才收了鬼眼朝白狐問道:“你有沒有什麼不妥?”
“嗯?”白狐不解。
“我是說你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例如……親切感?”我想提示她看能否感應到某種東西。見白樂菱表情迷惘便知道是白費勁了,才繼續說道:“他(她)們人氣已絕,但是每個身體的小腹之間都有一團粉紅陰氣,那氣團的模樣極像是你的同類!”
“是誰報警?”我聽到警笛聲由遠而近望向廖冰。
“不是我,我一早就進去洗澡,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一切。”廖冰兒趕忙擺手道。
“哦,那就是廖倩逃跑時辦的了,警察很快就會發現這裏的一切,我們不適合留在此間,樂菱,我們走先。”我與樂菱的詭異差使絕對不能被世間凡人接受,為避免牽連其中糾纏不清,我示意白狐撤退。
白狐衝我一駑小嘴:“你先帶這個女娃走吧,我幫你善後。”
“善後?善什麼後?”我不禁奇道。
白狐沒搭茬,不懷好意的朝我身後廖冰兒邪邪一笑:“小妹妹,你想知道我是誰啊?看這裏!”說罷背過身去妖嬈的扭擺著豐臀。
在廖冰的尖叫聲中一根碩大的白色狐尾從她臀後裙中慢慢鑽了出來。
白狐不屑的撇了撇嘴:“老公你先帶她走,我把咱的手腳印還有那浴室裏你的痕跡打掃一下。小丫頭看什麼看?老娘我就喜歡扭屁股,我扭呀扭,扭呀扭!”白狐一步三搖的擺著大尾巴打掃著地上腳印。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恐怕我是早晚要死在這幾個女子石榴裙下。心知白狐所言有理,不理廖冰驚疑,一把拽攬住她蠻腰,口中念念有詞:“鐵殼疾行,去到魂牽夢繞,我遁!”
我施展法門,將廖冰帶回尿泡店中,見到大門洞開,窗欞破碎,一眾人鬼怪物兀自聚攏在桌前吵雜,心道幸好是深更半夜,否則這幫發癲的渾球不知要嚇死多少人。
廖倩正對門口,眼神又尖,看到我帶廖冰忽然出現頭一個奔出門來一把將她抱住,姐妹二人初次經曆災變忍不住抱頭痛哭。
“先進去再說罷。”我一時製止不住二人情緒,索性矮下身將抱在一起的廖氏姐妹環腿抱起,不理二人反對將她倆一並端進了屋中,示意鳳兒關門。
朱鳳兒伸手將麵前的空氣朝鼻尖扇了扇,確認異味散盡才敢將店門拉下,那窗戶已然破爛,便就算了,反正深更半夜四下無人。
白樂菱隨後趕回,放屁一事雖惹得眾人臭罵,但卻因為本事修行都不如她,也就隻能嘴巴叫囂幾聲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