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燴屍廚(2 / 2)

尿泡祖上從事的行當卻非是傳統的下九流,而是真真正正的“下”九流,即是跟陰陽生死相關的邪門行當的統稱。大致可分為:斂、送、紙、招、順、假、借、禮、兵。不用細分,一句話,就是跟屍體有關的一切行當的總稱。

福喜所念的“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說的都是真正下九流中的“借”,即是盜墓行當。而這燴屍廚卻獨屬於真下九流中的“兵”,說白了他們這個行當本職是來鍛造修煉一些鎮屍壓邪的法器,可不知何年何月開始他們竟在暗地裏背道而行,明裏出售的是法器,私下卻修煉鑄造些掘屍盜墓的器械,這門缺德生意從古至今都不缺土鱉買家。

我聽福喜說完,也不顧情麵的給了尿泡六個字的評價:缺德,相當缺德。怪不得你這廝不生頭發還長得這麼猥瑣、這麼大人還找不著對象、還跟我一樣窮……咦!你還日了獸皮,哈哈哈哈……

“什麼日獸皮?”福喜尚未聽我說過尿泡的那段惡行,故此發問。

朱四樣老臉一紅,慌忙插嘴遮蓋過去:“兄弟,唉……你聽我說啊,燴屍一行聽來確實不堪,但你細想,便如那娼妓一行,曆朝各代大禁特禁了幾百年為何至今還繁榮昌盛?唉,每個行當即是出現便有它存在的道理,各行各業都有那朝自家臉上抹黑的臭****,卻也不能因為那幾隻壞鍋的蛇蟲鼠蟻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不是?再說了,單就是同一塊鐵石,拿去煉成旋風鏟,那便是缺德為惡?關鍵在於人,我爺那時還用這鏟子打死過日本鬼子呢,那如何計算?俺們祖上確是煉過諸多盜墓邪器,不過那是為生計所逼,畢竟填飽肚子才是硬道理。再說了,俺家還修煉過不少降魔伏怪的法器呢,比如……”

“比如你頂門杠子裏的那根寒鐵短槍!”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腆著大臉衝尿泡伸出手去:“拿來,讓兄弟我Look,look。”

常言道功夫再好,板兒磚撂倒。

任職陰差以來我時不時覺得心裏發虛,若是將來對敵之時沒個趁手的家夥使用那可是大大的吃虧,就算是身負屍魃鐵殼,可連看到福喜施展鬼爪和白樂菱現出野獸狀態我都覺得心裏毛毛的,因此我早就惦記上朱四樣頂門杠子裏的那根短槍,雖然不知道有何威力,但是就算拿來振夫綱也是好的嘛。

尿泡深知我那賴皮心性,知道若把鐵槍拿出來給我一LOOK,就摟沒了,因此任我怎樣胡攪蠻纏也不舍得拿出,隻說據他父親所講那鐵槍本是他祖上為陰司鑄煉的判官筆,後來機緣巧合之下被一個比我還要渾上百倍的二貨陰陽差一筆戳死了一隻凡間的公雞,竟還用筆串著雞腿跟雞翅拿去BBQ,好端端一件陰兵被那廝毀了神氣。那呆貨後來遇敵之時怎也喚醒不出判官筆的氣勁,便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丫想方設法的勾引了陰司采辦的文秘,才曉得此筆乃是朱家煉造,於是便偷偷下去十八層地獄騙那受刑的雙頭惡蛟在筆尾抓出三道痕跡,這才返回人間找上四樣的老子,硬說什麼朱家生產,質量混蛋,胡攪蠻纏非得要以舊換新,不然就告到三幺五給朱家曝光雲雲……四樣老爹給他軟硬兼施糾纏的沒了主意,不得已才拿出另一件傳家法寶玄冥鉤換了給他……

“人才!”

“人才!”我與福喜同時豎起大拇指讚道:“想那仁兄應該是我的前任,對了,他後來何去何從?”

朱四樣翻翻白眼,對我二人的謬讚不以為然,惡聲惡氣道:“俺家隻負責修煉陰兵,哪裏問得著那位大爺,不過聽小道消息說他竟色膽包天的搞大了十八層地獄中那雙頭雌蛟的肚子,又盜來在閻王手裏把玩千年的三十二張骨牌中的兩張天牌,與那妖蛟分食了,從此脫離陰司管束二人遠走高飛了”。

“罩啊!”我聽到此處忍不住兩眼放光,拿袖子擦了擦流下的口水:“也就是說閻君‘方中信’那裏還剩下三十張骨牌?”

朱四樣見我如此模樣哪還不知我心中所想,雙手捂住麵頰懊悔不已:“我怎會如此糊塗跟兄弟你說了這些,兄弟,你聽哥說,那些可都是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