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隻是簡單收拾了幾件她和姩姩的衣服,角宮什麼都有。

況且也沒打算在那裏長待。

她自己的衣服多是素色,倒是姩姩的衣服都是嫩黃、淺粉,這些鮮亮的顏色。

“娘親,我們是要離開這裏嗎?”姩姩看著上官淺在疊衣服。

她的狀態已經比昨日好多了。

上官淺的臉被燈光鍍了一層暖光:“姩姩,明天娘親和你去一個新的地方,一個姩姩沒有去過的地方。”

姩姩眼睛很亮:“娘親去過那裏嗎?”

上官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回答:“去過的。”

姩姩對情緒感知很敏感,她察覺到了上官淺情緒的低落:“那娘親不喜歡那裏嗎?”

“嗯,不喜歡。”上官淺的聲音很輕,很柔,不仔細聽都聽不清。

“娘親不喜歡,那姩姩也不喜歡了。”

上官淺指尖點了下她的鼻尖,淺笑道:“我們姩姩真是世界上最愛娘親的人了。”

“那當然!姩姩最愛娘親,娘親也最愛姩姩!”

真好,上官淺心裏想。

有了姩姩,她在世界上再不是孑然一身了。

臨行的前一夜,上官淺去和沈姨告別,帶了幾副藥。

“沈姨,這是你平日裏吃的藥,我抓了幾副,藥方也留下了。”

上官淺很感謝沈姨之前對她的照顧。

沈姨在生孩子的時候虧了身子,因此吃著上官淺給她配的藥。

沈姨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你要走?”

“是,不過我會回來的,歸期不定罷了。”

“你是要跟那日抱著你回來的男人走嗎?”

上官淺點了點頭:“是他。”

沈姨眼裏掠過一絲詫異,很快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在沈姨眼裏,柒姑娘一直是個穩重且有故事的人,鎮上的人也曾給她介紹過青年才俊,因著她長相好,也不介意她帶著一個孩子。

不過,都被她一一拒了。

沈姨猜測,柒姑娘受過情傷,因為她的眉宇間有時會透著幾分哀愁。

也正因為這樣,才不肯打開心房。

所以,聽到她要跟著那個男人走的決定,又驚詫又擔憂。

沈姨語重心長地說:“男人的嘴,最會騙人了。你不要一時衝動,考慮清楚了嗎?”

“沈姨,你別誤會。他是我的一位……故人。我這次跟他走,主要是為了姩姩的病,並非其他。等姩姩的病好了,我也就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那一路平安。”

上官淺笑著應了。

……

第二日卯時(是五點到七點哦),上官淺就起來了。

姩姩還賴在床上,耍賴著不想起。

平時,娘倆都睡到自然醒,這也是她第一次起那麼早,為了在天黑前趕到宮門。

出發晚了,今晚就隻能在路途上的客棧落腳了。

上官淺自己也有點迷糊,拿了個帕子,用冷水浸濕,在臉上敷了一會兒,才覺得整個人清醒過來。

“起來了,姩姩。”上官淺邊說邊又拿了個帕子給姩姩擦臉。

臉上的涼意讓姩姩睡不下去了。

上官淺才開始給姩姩穿衣梳發。

等一切妥當,打開院門,門口停了一匹馬。

馬上的男人眼眸漆黑,目視前方。

聽到動靜,立刻翻身下馬。

“你們坐馬車。”

“麻煩你了。”

上官淺牽著姩姩往馬車走去。

在姩姩上馬車的時候,宮尚角抱了她一把。

然後伸出手,意思很明顯。

上官淺隻淡淡看了一眼宮尚角懸空的手,抿了抿唇,最後還是當沒看到,自己上馬車。

宮尚角也沒有強求,在她上馬車的時候另一手虛扶在她身後。

路途中,馬車的速度並不快。

宮尚角不疾不徐地騎著馬。

車夫和宮尚角的馬中間隔了大概五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