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速度很慢,許是顧及姩姩和上官淺的緣故。
“穿過這片竹林,前方會有一個驛站,今晚我們先在這裏歇下,明早繼續趕路。”男人的聲音沉穩有力,絲毫不見疲態。
上官淺坐了一天馬車,卻是有些疲憊。
“姩姩是不是也累了?”上官淺揉揉姩姩的小臉。
姩姩奶聲奶氣地回答:“就一點點累。”
“那姩姩再堅持一下下,很快就到了。”
這時,馬車停了。
上官淺掀開簾子,見並沒有到達驛站,宮尚角卻停下來了,車夫也就跟著停下來。
外麵天色暗了一半,黑蒙蒙的。
“怎麼了?”上官淺問。
“你們待在馬車裏,別出來。”宮尚角言語嚴肅,上官淺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她貓回馬車,看見了姩姩迷茫的小眼神,低聲在她耳邊囑咐:“姩姩不怕,乖乖的,不要發出聲音。”
姩姩點點頭,乖乖窩在上官淺的懷中。
上官淺一下一下地順著姩姩的背,安撫著她。
馬車外的宮尚角感受到有外來氣息的靠近,很陌生,而且來的人不在少數。
他發出一個信號,瞬間有數十個宮門暗衛如同鬼魅一般從天而降,自發地包圍在馬車附近,呈一個保護圈。
宮尚角吩咐:“保護好馬車裏的人。
而另一隊人馬無聲無息地從四麵八方而來,漸漸朝宮尚角一行人靠近。
對方人數更多,宮尚角心裏斷定。
車裏的上官淺悄悄地掀起簾子一角,一隻眼睛透過這一角往外看。
兩隊人馬,靠近他們的明顯是宮門暗衛,外頭那隊人馬不知是什麼來頭。
他們全員黑衣,麵上也戴了獠牙麵具,手上是青一色的大刀。
總之,來者不善。
上官淺手往腰間摸去,抽出了環繞在腰際的軟劍。
原本帶這軟劍是以備不時之需,再加上軟劍攜帶方便。
不曾想,才第一天,這軟劍就派上了用場。
馬車外的兩隊人馬很快就打了起來,上官淺聽著外麵刀劍交錯的打鬥聲。
她貼著姩姩的耳朵說:“姩姩在車裏待好,不許出來。”
姩姩膽大,沒有被嚇著,乖巧地點了頭。
上官淺還未出去,就感受到一道淩厲的劍氣往馬車裏來,在那劍觸及馬車上的簾子時,又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挑開。
上官淺動作迅捷地跳下馬車,見前方宮尚角正與一個黑衣人纏鬥。
不容她多想,很快就有黑衣人往她的方向砍來。
上官淺巧身一避,利索地一個下腰躲開了上方的刀。
男女天生力量差距大,比力氣,是怎麼也比不過的。
因此,上官淺從小訓練的就是怎麼用巧勁致勝。
黑衣人迅速收回刀,往上官淺身上劈去。
上官淺以軟劍阻擋,借力使力,劍氣讓黑衣人一震,手腕酸麻,上官淺在抬腳踹開了他。
卻不想後方一個黑衣人靠近,手上放出暗器,上官淺轉頭避之不及,這時,一隻大手拉住她,將上官淺拉到了他身後。
他自己的左臂被那暗器劃傷。
宮尚角渾身肅殺之氣,他好似感覺不到疼痛,重新與黑衣人打鬥起來。
黑衣人節節敗退,他們相互使了個眼色,撤退了。
“不用追。”宮尚角吩咐。
上官淺看到他的左臂滲出血,那塊的衣服被染成了更深的顏色。
宮尚角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說道:“我沒事,先去前方驛站歇息,你現在去陪著姩姩,她怕是被嚇著了吧。”
上官淺依言回到馬車上。
宮尚角說錯了。
姩姩絲毫沒有被剛才的打鬥嚇到,看見娘親回來,知道壞人已經走嘍,便窩回娘親懷裏。
“娘親有沒有受傷?”
“沒有。”上官淺抱住她,心裏熨貼。
有個這麼懂事可愛的女兒。
“那個叔叔呢,他有沒有?”
上官淺不瞞她:“受傷了。”
“那姩姩等會兒去看看叔叔。”
“好。”
怎麼說,他也是因為自己才傷的手臂。
上官淺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