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他睜開了烏黑的眼睛,漆黑一片的景象,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體被綁在一個椅子上,頭被布袋罩住。
突然之間,頭套被抽離開,微弱的燈光在這一刻竟然有些刺眼。
他眨了眨眼,開始環顧四周。不遠處有一個很大的壁爐,裏麵似乎正在燃燒著,以此來維持著屋子裏的溫暖。
壁爐旁掛著一幅結婚照,相框裏的女子笑得十分甜蜜。
把頭轉向另外一邊,是一個樓梯通往二樓,看裝潢就能猜測到這家人當真富裕。隻是頭頂上的吊燈,發散著複古感的光芒,不由得他的目光被吸引。
“你看出什麼了?大偵探。”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從身後傳來。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這棟別墅的女主人。”說話者倒也不慌,如若現在沒有性命危險,證明她一定有求於自己。
“那你猜一猜,我為什麼綁你?”女主人的聲音細長,像是一首催命的挽歌。
“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和你談合作。”他清楚,一旦和這種有包袱的人談合作,就必須總是把持著自己的進度,不然容易被帶進死胡同裏。
“好,請允許我向你介紹自己,我的合作夥伴邵東。我是鄭黎明的夫人,在你來之前,我給你增加了些許人手,把他們帶過來吧。”麵前的這個女人向其他房間門口的保姆示意。
“他們?”邵東在心裏疑惑。
咯噔作響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得體的人帶著另外一個人走過來,與此同時,二樓也有人踩著樓梯,往一樓的餐桌這邊趕。
“天色已晚,我為各位偵探備了一些晚宴食物,你們可以在餐桌上將事情原委和新來的說一說。”鄭夫人在“你們”和“新來的”上麵咬字很奇怪,像是特別突出一樣。
“黃庭?”邵東對著坐在對麵的那位英俊的少年喊道,語氣裏充斥著委屈,但更多的氣憤。
畢竟對於玩家來說,被捅了兩次著實是不好的遊戲體驗。
見黃庭沒說話,邵東接著質問他,“為什麼?你連一個答案都沒給我。”
和事佬自然看不得別人吵架,自然就站出來幫著調解矛盾。“我應該叫你邵東,還是東升?”坐在邊上的男生開口。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殺害鄭黎明的凶手,給他夫人一個交代。”林修用叉子叉起一小塊牛肉,“我可不想再來一遍了。”
“什麼叫再來一遍?”新來的轉頭看著林修,也隨手拿起來一塊香酥餅。
“他已經在這裏經曆了三次了,我在這裏經曆兩次,我們都沒找到凶手,這個凶手跟消失了一樣,每次找到線索之後,就和前麵拿到的東西有相反的邏輯。”宋璽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所以我們絲毫沒有進展。”和事佬最後接了一茬。他是當中最慘的,這關已經玩了四遍,還是沒能有可能離開。
“也就是說,如果我找不到凶手,選擇放棄,我就要一直待在這裏,等到有人找到凶手為止?”尤院瞪大了眼睛。
“是這個理。”黃庭怯怯地說了一句。
“那你們依次和我說一說,你們怎麼找的凶手吧。”尤院邊說邊往嘴裏塞了一塊甜糕,味道不怎麼甜,起碼沒有洗毒十年裏自己做的好吃。
“第一次,隻有我一個人,我被告知鄭黎明的死亡,就是在這個別墅裏,但當時同時在場的隻有五人,我第一個查的是鄭黎明的弟弟,他也在除了死者以外的四人中。”趙呈祥首先開始了對案情的介紹。
“單獨去那裏,被轟出來了,所以我借著警察的幫助,去他家裏搜羅一番,的確查到一些東西。”趙呈祥浮誇的表情,讓所有人都認為鄭黎明弟弟是一個很凶的人。
“什麼東西?”邵東甜糕吃了一半,剩下的放在麵前的盤子裏,起身將蛋花湯舀了一勺。
“毒藥。”宋璽先回答的。
“但死者第一次並不是中毒身亡的。”林修放下手中的叉子,用餐巾紙抹了抹嘴唇。
“這麼說,你們當中有一次,鄭黎明是中毒去世的?”聰明的人也是第一時間察覺到林修話裏的“第一次”。
“是我那一次。”黃庭把話接過來,他沒有吃桌子上的任何食物,比起重逢來說,食欲算不上什麼。“我順著線索去排查,發現前幾次他們推理的凶手都存在不在場證明,包括鄭黎明的弟弟,我們明知道鄭黎明的死因是中毒,比對之後發現兩種毒壓根不同。”黃庭接著說。
“也就是說,鄭黎明每一次的死因不同?”他喝了一口碗裏的蛋花湯,味道稍微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