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乘風指的地方看去,依稀看到了個低矮破敗的泥屋。
“誒!等等我!”
蒼海忙抬腳跟上他。
屋子還是原先那間屋子,裏麵的陳設也沒變,一樣落滿灰塵的破舊家具,隻是…小歡兒呢?
“阿風,妹妹呢?”
蒼海不禁伸長了脖子往裏麵瞅。
“劉姨那,在劉姨家。”
乘風自顧自地把身上的東西放下,轉身幫蒼海卸著東西。
“每次下了船我都把攢的錢留出九成給劉姨,她一家也幫我照看著小歡兒,我們把東西擱一下,就去接她。”
“這次可得好好謝謝劉姨,能多給些,還是要再多給一些。”
提到小歡兒的時候乘風就忍不住笑,竟還是那麼真切的笑。
“噯。”
蒼海應著聲,回頭摸了摸黑獵的腦袋。
“劉姨!劉姨!”
乘風快步走在前麵,還沒到院子門口就扯著嗓子喊。
鄰居家的院子倒是和乘風家截然不同了,氣派非凡不說,還是幢紅磚瓦搭起來的小二層房。
蒼海不禁轉頭看了看乘風的家,低矮破敗的泥屋勉強能算得上是個遮風擋雨的住所,不過依那房頂的破敗程度看,到底能不能擋住雨,也說不準。
乘風喚了好幾聲,可都不見劉姨的人影,院子裏也是空無一人,那幢二層房白日裏也緊閉著大門,稀奇得很。
“叩叩叩。”
“劉姨,是我,乘風呀!”
乘風推開了掛著的院子門,走到正門下伸手叩著門。
蒼海緊隨其後,可黑獵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站在院子外死活不肯進去半步。蒼海沒了辦法,隻好由它去。
“啊?噯!就來了!”
終於,門內傳來個女聲,緊接著是一串的腳步聲,如何聽去都是屋內慌亂一片的感覺。
“風?咋這個時候回來了?你根子叔他們呢?這也不是該回來的時候啊?”
開門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紮著頭巾係著圍裙,嘴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瞟向乘風的眼神兒也飄飄忽忽的,時不時也落在他身後的蒼海身上。
看那乘風身後的少年,器宇不凡,雖然身上穿的是和乘風一樣的粗布衣衫,可腕上戴著的,卻是塊她看著都金燦燦的表。
“這位是?”
“劉姨,我妹妹呢?”
乘風心頭一顫,險些就忘了還有那一船的人失蹤了,自己卻沒法解釋,隻好強作著鎮定,岔開了話題。
“哦!在呢在呢。歡?快出來,你哥哥回來了!”
劉姨回過頭招呼著,緊接著她那肥頭大耳的兒子便拉著一個小丫頭的細胳膊走了出來。
那是小歡兒。
瘦得幹巴巴的小女孩,麵色白得紙一樣,呆滯的眼睛隻會望著眼前,可頭上卻戴著朵格外別扭的紅花,套在身上的紅衫子領口也散著,這身上頭上的紅和她枯黃的頭發蒼白的臉不相襯,太別扭。
“小歡兒!”
乘風見狀就想要上前去牽上她的手,不過劉姨卻也不是什麼省心的,抬手一橫就按在了門框上,擋在乘風麵前。
“風哥兒,老婆子一家也窮,養著這麼個小丫頭雖說費不了幾毛錢,可也算是一筆開銷,你看她頭上的花兒,身上的衫子也都是新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