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當天,五州州長以及聯盟執行長及隨行人員齊聚在漢城市紅秀北路的一家商務餐廳。
這次,沒有簾布,沒有麵罩,所有人都坐在同一張圓桌上。
包括華州州長袁湘,也帶了二十幾瓶漢城市特色佳釀趕來。
不同於憂心忡忡的吳州長,他在看到各位同僚後笑容就沒下去過。
“很久沒有見到大家,會議結束後,我帶你們參觀下我們漢城市,這可是公認幸福指數最高的華州首市!”
盛璽跟在於盞身後,神情凝重,他還沒有見到塞州州長。
距離會議開始時間還有五分鍾時,包廂門被推開。
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隻身前來。
楚蕭與肖默幾乎同時起身,她難以形容此時的心情。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醫師的麵容,熟悉又感動,再也不會像被丈夫虐待時魂不守舍。
“我是文藝,塞州代理州長。”
他是親手殺掉文以牧的罪犯,是最開始決定放走肖默的人,也是高緣苦苦尋找多年的導師。
文藝佇立在眾人注視中,沉默許久才舒暢地開口:“終於……見到你們了。”
利州副州長攥著槍,緊貼著吳州長,小聲說:“……他就一個人。”
“怎麼隻有他來了,沒有隨從?”
“……他身上會不會綁了炸藥?!”
文藝淡然笑著說:“我不是文以牧,我是我。如果你們想了解我這個無名的影子這些年經曆了什麼,我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
他徑直走向楚蕭,將她擁入懷中,用力抱著:“蕭蕭,死刑前我唯一的念想就是見到你……”
楚蕭感受到男人的顫栗,似乎不是因為恐懼,而是難以平複的激動。
盛璽看到生母被男人抱住,滋味不太好受,抱臂問:“……幹嘛呢?!”
文藝眯眼輕笑:“盛長官,我都要死了,就別和我計較了吧。”
眾人麵麵相覷。
於盞看了眼時間,沉聲道:“會議開始。”
文藝這才鬆開楚蕭。
她的頸間還留有溫度。剛才以為醫師要吻上來,但在最後時,他還是恢複常態。
也許,不是因為不愛。
而是不能陪伴她的後半生,所以不想在她心裏徒留悲傷。
“執行長,我也被文以牧注射了冥吻。但我親手殺了他。”
文藝撩開頸間,露出針孔。
“他死後,我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但對於您和盛長官,可能情況不同。”
他以一種分享的口吻說道:“冥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絕對,我想無論您身體裏的冥吻就算被解除,離開了伴侶,也難以生存。可我不是,我每天都希望文以牧死掉。”
“我在漢城大學任教期間的成果,在我被文以牧監禁後全部被k公司拿去研發違禁品,他用冥吻威脅我,那時……我還是怕死的。”
“我一直愚蠢地認為,我才是五州最出色的醫師,最具才華的科學家。他許我的那些宏偉事業一樣也沒有做到,反而給塞州帶來災難。”
文藝突然緊握於盞的手,盛璽差點掏槍。
“但我看到您和姚炳研製出了緩解瘟疫後遺症的藥物,就覺得距離研製出特效藥不遠了。我代表塞州,隻有這一個要求……還我塞疆一片安寧。”
文藝說這些話時,眼睛卻對著牆壁上的一角。
盛璽瞥見他這一反常舉動,靠著於盞低聲說:“盞哥,那麵牆上有問題。”
“他可能在錄像,把他與華州州長間隔開。”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盛璽手捧筆記本,想要落座於文藝與華州州長之間,卻被於盞揪住領子。
“誰讓你去了?當你老公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