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咂舌：“你兒子對你有怨，想帶你走。”
聽完這話，張儒佞唉聲歎氣，行動敏捷地掀開被子，雙腿下地，走兩步。
“你……你這是要噶的樣子？”
張儒佞：“我時間不多了，長話短說。紀港，十幾年前你父親被惡鬼詛咒，變成活死人，你奶奶為了救他就給他四處求親，想用活人的陽氣驅散他體內的惡沼之氣。但你母親當時已經與你父親相戀，她便答應了……這場陰婚。”
“這是啥午夜劇場故事嗎？”
張紀港cpu都快燒糊。
“你叔爺爺的兒子陌陌也和你父親同樣的遭遇，隻是他兒子是還在腹中時就已經被詛咒，出生時就變成這樣子。”
“你們倆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才有這樣的報應。”
張儒佞板直地站著，不怒自威。
“我們張家祖上是驅鬼師世家，這種能力隻傳男不傳女，且隻傳惡人。”
張紀港思索片刻，想到張儒佞所生的六個孩子，四女兩男，他唯一的大爺還是個妻管嚴，確實談不上惡人。
麵前這倆，一個當院長時到處收取賄賂，與當地官員私下勾當，拋兒棄妻，另一個……
“叔爺爺，你有什麼虧心事？”
張華淡然地說：“我……我就是年輕的時候搶劫，殺過幾個人，你爺爺給我判了一個月牢飯，除此之外沒什麼了。”
“尼瑪！真該死啊！”
他還能說什麼！
可反應了一會，張紀港指著自己問：“那我怎麼也能看見鬼？我沒殺過人，也沒做過惡行，難道考倒數第一也算惡？”
這就是謬論。每個班沒有倒數第一，那倒數第二就成了倒數第一。
張儒佞和他弟對視了下，兩人苦笑。
張華：“……主要是吧，你隻有姐姐和妹妹，沒爺爺，連表哥堂哥都沒有。”
原來他之所以獲得這種能力，是因為他是獨苗！
“嗬……嗬嗬……”
“驅鬼師的男性後代都會有幾率繼承衣缽，隻是到我和你叔爺爺這代能力衰退，幹不過那些小鬼子，你爸和你伯父都被詛咒成了活死人。被有血緣關係的活死人咬過的驅鬼師，都隻能死。”
張儒佞稱自己的行當為‘衣缽’，那東西為他的伯父。
張紀港嘴角猛顫，拳頭握緊。
從嘴裏憋出：“那我到底算人還是鬼？”
“半死不活，半人半鬼。現在看著像人，等哪天被惡沼之氣吞噬久了，就死了。”
張儒佞聳聳肩，說得輕描淡寫。
他從枕頭下掏出一枚被捂熱的懷表，遞給張紀港：“這是咱家祖傳的法器，法力已經衰弱，不知道能不能用了。本想給你防身用，但仔細想想，你倒不如和我一起死。”
張儒佞感覺終期將至，癱坐在醫院的不鏽鋼椅子上，語調沉重地說：“紀港呐，我在那頭等你。”
“我憑什麼死？”
“你這一生終將被惡鬼纏身，早死晚死……都是死……”
“老子就不死！”
“你……”
眼皮耷拉下來，張儒佞如同陷入熟睡，再也沒說話。
張紀港憤恨地奪過懷表，伸出手指靠近他的鼻下，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