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答應五爺去京城,但兩個鋪子還是交給了周掌櫃打理,閑下來的喬璟妍就想去河東村看看,那裏有大筆產業該仔細規劃了。
那些水田現在咋樣還不知道,曾經拜托過河東村的新任村長,想把田佃出去稅後四六分成,主家拿六成,大戶人家的莊子都是這麼做的。
楊銀根在路上大致說了一下情況,院子裏包括王春生夫妻有十個人,三個人在泰寧鎮做茅廁,估計年前都忙不完,其他人沒有固定事做,就在院子裏挖了個小池塘,把門前的溪流引進了池塘,然後從另一個口子流出,進出水溝都在地下,夯實了院子裏的地麵,還養了六頭豬仔。
這些人還真是會找事做,原來院子的門前是條小流水溝,雖然門口搭上一排石板進出不受影響,可感覺就是不怎麼舒服,現在被填實了,與村道融為一體,場麵顯得大了很多,進出也感覺通暢。
大門虛掩著,馬車直接進到院子裏麵,程小妹聽到動靜趕忙出來迎接。“大少爺得空過來了,春生去河西村恭賀徐大勇當村長,剛過去不久。”
河西村真的獨立出來了,舅姥爺還當了村長,是件值得慶賀的事。
王春生程小妹夫妻是臨時安排到這個院子來的,還帶著十多個土匪,當時院子是空蕩蕩的,灶台鍋碗瓢盆都沒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打理的井井有條人畜興旺。
院子裏新挖的小池塘周邊圍了大石頭,溪水通過暗溝流入池塘,從另一個渠道流出,一池子活水不用擔心會有異味,放養些魚苗再種上蓮藕,來年就可以觀賞荷塘月色。
“大少爺午飯在這吃吧,還有一腿麅子肉,周子貴幾個又去深山打獵了,家裏的肉食沒斷過。”程小妹負責內院灑掃和這些大老爺們的吃喝,剛來的時候什麼都要花銀子采買,他們是下人又不能花太多,隻能是以填飽肚子為主。
周子貴幾個人做過土匪,轉山林子最老手,有一天大清早出門,回來後抬了隻大野豬,從此這個院子隔三差五有肉吃,多的拿去鎮上賣貼補家用,所以這個院子的人基本上是自己養自己。
“好的,我先去田地那邊看看。”這些人丟到這裏潔沒過問,甚至連名字都分辨不清,有必要做下來聊聊。
三十多畝水田買了兩個來月,地上雜草長的老高幾乎連成了一片草原,別人家的田地早已翻過,有的已經開始播種冬小麥。
楊銀根趕著馬車到田邊的,好些村民的目光很不友善,倒是那個韓山子叫了聲大少爺。
真是巧得很,院子旁邊是他家的旱地,水田邊上是他家屋子,這也叫緣分。“韓山子,你住在這啊,家裏幾口人幾畝水田啊?”
“爹娘姐姐妹妹弟弟六口人,三畝水田和你家的挨著。”幸虧大巴頭栽了,說不定這三畝田過不了多久也會易主。
“你聽說過有人想佃田種嗎?”順便打聽些消息,這麼長時間河東村的村長沒有回信,應該是有原因的。
“兩大姓不會佃你家的田種,我們這些外來戶又不敢佃,這麼多好田荒著真可惜。”明明是個孩子說話,語氣這般老成持重,什麼叫好田荒著可惜,我還沒開始耕作,難道除了河東村就沒有別人嗎?
就算這兩大姓家族是鐵板一塊,也得想辦法擊破,何況還有幾十戶異姓,再不濟還有河西村的人。“韓山子,你家願意幫我看這些田嗎?隻要管管田裏的水,不讓人畜下去禍害就行,三百文一個月幹不幹?”
隻要時不時的長眼看看,一個月就有三百文收入,他家平時賣菜一個月也不過二百文,就在他想應承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實男人拿著鐵鍬出了屋。
“山子,還不去翻菜地。”說著自顧自的蹲下身子拔菜苗,這個男人是韓山子的爹不會錯。
“大叔,我剛說的話你是聽到的吧,要不要考慮一下?”小孩子做不了主直接跟大人談。
“我家還要在這村子住下去,可不敢得罪兩大姓。”老實人說話直來直去。
“韓大叔,你家已經得罪兩大姓了,賣旱地的四十多兩銀子沒花完吧?他們怎麼可能忘記?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找你算賬,不如踏踏實實跟著我幹,誰都想過衣食無憂的日子,光靠力氣是不夠的,還要腦子活泛,這點你兒子就強多了。”沒有半點挑撥的意思,純粹是想敲打這個木腦子。
韓山子立刻跳出來說:“爹,幹吧,大少爺院子裏有九個壯漢,個個都有身手,還經常去深山獵大家夥,有他們在誰還敢欺負我們。”
嗬嗬嗬,這個韓山子究竟是在地裏幹活,還是在監視她家院子。“我們是靠本事賺銀子,不搶不占,別人也沒理由欺負不是?”說服這家人帶了頭,後麵才會有人跟隨,佃租這麼好的水田,收成肯定不賴,有銀子不掙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