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春天剛剛過去,暄王的人馬長回到京城,消息就傳到了杜清的耳朵裏,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心情激動的等著暄王回府。
就在她等的著急的時候,太後身邊的嬤嬤來接她進宮,嫁入暄王府一年多,夫君的麵都沒見著,倒是把太後哄的很開心,身邊的奴才也打賞了遍,因此下人搶著來給她傳話。
坤德宮裏,太皇太後、太後、皇後三代後宮之主聚在一起,談笑風生其樂融融,她們在等待功臣到來。
杜清進門後一通跪拜。“孫媳拜見皇祖母。”“兒媳拜見母後。”“弟媳拜見皇後娘娘。”
太後笑著說:“暄王妃禮數周全,不愧是尚書家的小姐,暄王等會過來,在這用過晚膳一起回府吧。”接著吩咐下人給暄王妃看座。
杜清非常感激的回答:“聽母後安排。”
暄王跟著皇上來到坤德宮,一通問安過後剛坐下,太後指著杜清介紹道:“暄王可能還沒見過自己的王妃吧?她叫杜清,是杜尚書的嫡女。”
杜清立刻屈伸見禮。“妾身見過夫君。”動作優雅聲音輕柔,含羞帶笑楚楚動人,換著他人定會神魂顛倒。
暄王突然感覺一股無名怒火衝出胸膛,直接噴向這個陌生女人。“別胡亂喊叫,限你兩天搬出王府,本王的妃位不是什麼人都能肖想的。”
暄王原本對這個女人有點憐惜,當年沒選她做正妃,給個側妃份位也無所謂,可是趕走正妃取而代之就不行,尤其是知道喬璟妍隱藏的身份以後,沒有人能取代那個女人在自己心裏的位置,因此,不管她是否無辜,必定會成為怒火噴發的承受者。
杜清嚇的手腳發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爬到太後麵前哭著乞求。“太後救命啊,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姐,明媒正娶抬進了王府,我這輩子生是暄王的人,死是王府的鬼。”
“閉嘴,你敢觸我王府的兆頭,本王將徹查杜尚書的升遷曆程,有一點貓膩讓你們全家在陰曹地府團聚。”她尋死覓活的想嫁進王府,多半是為了家族利益,這一棍可謂是打在了蛇的七寸上。
杜尚書一個寒門出身的二甲進士,從七品小官做到尚書之位,即便是能力卓越,但也有可能經不起深究。
杜清是個聰明人,聽到暄王無情的威脅,知道太後保不住她,再堅持下去就不光是自己顏麵掃地,家族蒙羞的問題,恐怕父親經營了幾十年的地位也難保住,心一縮幹脆裝驚嚇過度暈過去。
看著杜清被抬出去,太後氣的臉色發白,這個王妃是她主張娶進王府的,暄王剛見麵就要將人趕走,這無形的巴掌可是啪啪打在自己臉上。
“暄王好威風啊!可是在責怪母後?”太後習慣了不講理,無論兒子身份多高,用孝道壓製最管用。
果然聽到了暄王鄭重其事的回答:“兒子不敢。”
這個回答太後並不滿意,杜清搬出王府不僅關係到杜尚書府顏麵,自己也會被人私下詬病,這樣的結果很不想看到。
於是她便作出了些許讓步。“暄王實在不喜歡杜清做正妃,那就當個側妃,總之不可以趕人出府。”
暄王低頭不語,此時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還是太皇太後笑著打破僵局。“本宮覺得還是應該多心疼自己的孩子,暄王這些年馬不停蹄的征戰,內憂外患解決的差不多,就讓他過自己想要的日子吧。”
這個話題沒有衝突,皇上無比感慨接話。“為兄能登上皇位,多虧五弟智勇雙全,如今北疆領土拓展百裏,邊境明晰易守,五弟功不可沒。”
太後想起幾年前那些惶恐不安的日子,心裏依然會顫抖,如今的風光明麵上是皇上兒子給予的,那個關鍵時刻守護這一切的兒子,此時卻在痛苦中煎熬,這些痛苦與自己脫不了幹係。
太後在為這個兒子心痛,二十多歲的男人,別人的孩子都到了念書的年紀,他的兒子才剛剛學會走路,更難過的是,至今連自己的兒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想到這腦子裏就出現了那張時而討巧,時而張揚無畏的臉,就是她恃寵而驕,兒子的難過多半來自於她,至於那個杜清小姐,隻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