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章 嫌惡四(1 / 1)

為證明鄰裏和諧,黃黃生養出的狗仔裏挑選同樣黃顏色毛發的,性別為公的一隻請求送與,誇讚寵物可愛的放家裏逗趣兒。沒有按套路出牌喚作大黃、小黃、富貴、毛毛、便取名灰灰。乍離開生母灰灰夜晚哼唧哼唧的圍著床四周亂轉,偶尋找房門位置繼而爪子蹭啊蹭發出聲響。

先厲聲嗬斥滾過來,指揮睡鞋麵上雖深秋涼涼的,破舊的衣褲堆積櫃子裏發黴味,鼓鼓囊囊的合上去頗費力氣,掏出三五件丟沙發拐角四季皆不動彈:今朝換洗的贓汙堆著,明個換洗的贓汙繼續堆著,如此累累山峰似的高聳。輪回六七日後重新將此沾滿汗嗅味酸溜溜的再挑撿尚幹爽的繼續套上身。

有幾件款式質量上乘的單獨用衣架撐開來小心保管,為出門在外的體麵,怕洗刷次數繁多造成損傷,萬萬保管小心妥帖。若單看擦碗的抹布、洗臉的毛巾、擦腳的帕子,早分辨不出顏色花紋圖案,皆灰撲撲的薄薄的包邊是流蘇狀且黏糊糊粘手掌心。明明參與婚喪嫁娶有接送親習俗,往往拿回糖果雞蛋餅幹包括新毛巾一二條。

攢成厚厚的塞衣櫃死角,招待大姨小姨次數並不多,但每每慷慨大方拿出這新的給予,又忙叨叨用毛刷清理麵盆裏陳年老垢。恐招待不周到叫吃不好睡不好的。到送別後再收拾起塞進衣櫃死角,難得母親小心翼翼掏出來新的替換,舊舊的方能輪到桃兒接管來使用。即便吃力揉搓再不能潔白的香噴噴的,此外擁有的毛巾多剪開上衣後背那片寬闊的已經屬於特別恩賜。

灰灰於當年大雪皚皚時擱置廊間吃飯睡覺,為看家護院的又總哼哼唧唧的母親煩厭,早早發配出去用繩結套緊脖頸處。丟破爛的棉絮外露,半塊陶瓷破碗裏剩飯菜幹巴巴的,飲用水盛破瓢底部發烏漆麻黑。氣溫驟降零下十幾,房屋內陰沉沉光線昏暗,而裝液體的容器皆厚厚冰塊覆蓋著,包括夜間起身拉撒黃黃的屎尿。

它冷凍成牙花上下打顫,身體發抖動成柴油機突突突突。頭顱悶潮濕轆轆的棉絮裏隻露水汪汪的眼睛。桃兒同樣如此被寒冷侵蝕,手背及指關節腫成饅頭似的胖乎乎的紅通通的,鞋麵薄薄的尺碼短小,腳丫死死抵住前頭恨不能捅出洞口冒出來方能喘氣兒,越發疼痛卻難分辨是窄小擠壓的緣故還是凍僵直的發麻癢酸疼。

他回家的次數越少,也就沒有理由去街市以心情鬱結需花銷來舒緩。實際每每必然買更加昂貴的新式的質量方可的給他,大包小包回去二位依舊冷臉相對,母親則呼喚那位活潑性格來瞧瞧好東西。一件一件展開叫仔仔細細欣賞,分享砍價的情節繪聲繪色的,漸漸尷尬氣氛開始消融,遞過去叫他換上試試合適否。

母親說父親在外,如果邋裏邋遢的總叫外麵笑話。既然刻意打造賢妻的名聲,表麵必須要吃好喝好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