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館中,棋局秦少陵棋差一招終是輸了,可此次無憾。
王翊目光如炬看著秦少陵:“這次你輸了,輸的可服嗎?”
少陵道:“前輩棋藝之高晚輩遠遠不及,與前輩對弈晚輩長進了不少。”
王翊道:“這麼久了,老夫也該做個介紹了,我名王翊一個鄉野閑人。秦少陵,老夫聽說你心懷天下想護這世間安定無爭紛,可是真?”
秦少陵對王翊的問題心中有驚,他這番話隻在國子監中說過,眼下也是先作答:“是!”
王翊平淡道:“空有誌而無作為,不過是白日做夢。你的依靠是什麼,僅憑一張嘴?”
“前輩,還請不要妄下斷語。少陵或許真如前輩所言一無是處,可我願意去盡我所能。”少陵道,“不論有何艱難,我都會去做。”
王翊道:“我曾如同你那般,最後我做的並非安定而是重塑,直到這世間規則能束人。”
“前輩,什麼意思?”少陵微皺眉道。
“拿舊五國而論,它們的禮樂崩了,朝綱亂了,這社稷如何再續下去。”
“除奸臣,安民心,國庫盈這些確實可行,可根壞了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扭轉乾坤。到了最後,天下人起義,新的政權就誕生了。”
“你的誌到底在哪?你所說的天下是朝堂還是世間?你要弄明白你是為何而行。”王翊道。
秦少陵聽了王翊的話陷入沉思,自夢醒後他一直在想夢中的自己是為了什麼而不惜身死,他想到的是百姓,知道要做的是什麼。
秦少陵道:“為蒼生謀福是我所向!”
王翊道:“意誌不錯!那你可願做我弟子?”
秦少陵道:“前輩是何意?”
王翊道:“我此次來南都就是為你而來,方才所做都是試探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你願意受老夫的衣缽嗎?”
秦少陵對現在的狀況有點茫然,一時不知做何答。
王翊道:“這天下需要無數人去匡定,以你一人之力根本是蜉蝣撼樹。明晉攻破五國自有它的底蘊,而你根基尚淺現下雖有遠超同齡人的優勢,可若不勤加苦練又與常人無異。”
“天下之勢非一人就能輕易改變隨心所欲,麵對這世道,我們隻能接受、推動。俗話說得好,人定勝天半子。這人和就是一條途徑,我教你的就是學會如何用它。”
“一旁的不愛說話的小子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走。”王翊道。
韓言從剛才聽到現在一直不作聲,這事與他無關,王翊為少陵來他不好插話。不曾想,王翊又盯上他。
王翊解釋道:“老夫看你也是個苗子,雖與我不符。但到了後,你這小子的天賦好歹不埋沒。”
“如何?該做決定了。”燈燭搖曳,照耀三人的麵龐。
過了幾日,秦府內秦子禮衣冠整理完畢出了府,坐上陸管家老早備好的馬車,道:“去宮裏!”
除秦子禮外,一眾官員都吩咐手下人駕馬車去皇宮,因這天是朝會,百官要上朝議政。
品階不等的官員相繼進宮,在承明殿上嚴肅站列等待,很快,天子坐明堂俯視百官。
眾人皆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和帝道:“眾卿平身!”
“今日朕有一個好消息要與諸位愛卿分享。”永和帝道,“讀!”
伺候永和帝的近侍杜公公拿著一道旨宣讀道:“武安君已擒下赤燎主帥賀樓元宏,大勝赤燎。”
此話一處,許多官員爭相向永和帝道賀,不乏陛下慧眼識珠、讚賞李定海之類的話語,全然忘記過去是如何打壓李定海說他有不臣之心。
永和帝道:“先繼續聽下去!”朝堂重歸平靜。
“武安君道赤燎欲派遣使臣前來議和。”杜公公道。
永和帝望向群臣道:“眾卿對此事有何諫言?”
“陛下,臣有奏!”
一位官員出列道,是兵部尚書費文卿。
永和帝道:“講!”
“依臣之見,赤燎議和無非是在拖延時間以圖日後再舉兵明晉,犯我疆土!所以當動兵赤燎!”費文卿激昂道。
永和帝道:“其他人對費卿的意見如何?”
“臣同意費大人!”
“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不少官員紛紛表態同意。
費文卿正欲懇請陛下下旨攻打赤燎。
“陛下,臣反對!”
費文卿一聽挑眉尋聲看去,道:“怎麼,秦相有何高見啊?”
正是在前列的秦子禮發聲,“費大人,高見談不上,隻是在下的個人見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