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雅勵發出了“唔唔呃呃”的聲音，顯得十分痛苦，卻又在盡全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使得喉嚨都沒法發出清楚的聲音。
這不是瘋了嗎？
我驚訝地看著她。
可轉眼工夫，其他人竟然也和吳雅勵那樣，開始自己掐自己的脖子。我身邊的小李警官也是如此。
他們用的勁大極了。
尤其是小李警官和那名潛水員。他們因為常運動的緣故，力氣比別人更要大上許多。
幾乎是瞬間，我就看見他們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發青，又轉得通紅。
有人無助地蜷縮起來，開始抽搐。有人還在掙紮，在地上打滾。
但他們的雙手就好像不是自己了的一樣，就是掐著脖子，不鬆勁！
全場隻剩下我和李長東兩個還依然站著，沒有表現出異常狀況。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我望向李長東，卻發現他也正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一下好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們這是產生幻覺了！？”我衝著李長東大喊道。
李長東沒有回答我，可他看著我的眼神裏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他站在那裏隻是不動，抓著陶偶的手垂在腿旁，輕輕地在大腿上打著拍子，根本沒有任何解除幻覺救下眾人的打算。
我看著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小李警官，隻覺得腦子裏有一股邪火漸漸熄滅，僅存的理智開始占據智商的高地。
我使勁掰開小李警官的雙手，想要阻止他“自殺”。但他的力量大得出奇。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感覺都快把小李警官的手指掰斷了，卻也不能讓他鬆開分毫。
同時我著急地對李長東催促道：“你快給他們解除幻覺啊！”
可李長東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眼看著小李警官已經把自己掐得昏迷了過去，但他那雙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硬是沒有撒開。我聽說人要是自己掐自己，失去意識後自然會放鬆力氣，按理說是死不了的。可小李警官的手卻像是機械控製的鋼鉗，死死扣住了自己的咽喉，完全沒有鬆開的跡象。
這樣下去他死定了！
我憤怒地瞪著李長東，怒斥他是個冷血的瘋子，一個殺人犯。
但他始終不為所動，等我罵完了，才平靜地蹲了下來，蹲在我麵前，看著仍在嚐試掰開小李警官雙手的我說：“你真的希望他們活下來嗎？”
我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李長東繼續說：“你真的希望他們活下來，然後把你在這裏所做的一切都說出去嗎？”
我一愣。
他說：“我……有個朋友。他在美國的時候，遭遇了一些事情……”
李長東的聲音突然有些沉重。
“後來他因為一次槍戰被波及，受傷住進了醫院。結果第二天，佛波樂突然出現在醫院，把他帶走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他仿佛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你覺得他死了嗎？隻怕未必。他或許還活著，但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