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昭邊境。
竺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通告欄上貼著他的畫像:太女謀逆案同黨,驃騎將軍之子長羽軍副將,上官奕。
無休止的追殺,無法報仇的愁緒快要將竺奕燒盡。
徒留下深深的無力感,此刻的他被黑市販子撿走成為了她們販賣的奴隸。
沉重的鎖鏈鎖著自己的四肢,防止自己逃跑。
一路上,籠車搖搖晃晃,一車奴隸被運往長昭皇都。
——
幾日後。
朝堂上,眾多老臣又在整幺蛾子,勸她充盈後宮。
登基已有一年,後宮空虛,沒有一位妃嬪。
一封又一封的折子不談正事,反倒是催起後宮來,一個個都閑的很!
“陛下,過幾日便到了選秀男的日子了。”古月貼心道。
“什麼選秀?朕同意了?”安兮池疑惑,她哪句話說了要選秀的。
“陛下是沒說過,可是先帝在世時兩年一選的旨意陛下也沒有廢除啊。”
“那就現在取消!”
“陛下這也不太行,許多參選的秀男都已經進京了,將人趕回去不太道德。”
“道德?都道德綁架朕了是吧,古月!”
“沒有沒有,奴婢不敢,隻是說說而已。”古月腦子微轉,“陛下若是不想,選秀照常,隻說沒有心悅之人,留在宮中也是礙眼,不如做罷,之後再將選秀取消便可。”
“不行!取消!現在便下旨!”
——
選秀日未進行選秀。
一眾秀男都被遣返。
安兮池生怕她們硬塞一些來曆不明的人進後宮,恨不得將後宮的門焊死。
選秀日第二天恰巧是中秋。
宮中設中秋宴,允許朝臣攜家眷入宮。
許多朝臣都帶了家中男眷,這個中秋宴不亞於一場相親會。
宴會即將結束,賢王悠然起身,向女帝獻禮。
“啪啪!”手掌輕拍。
一名麵如冠玉的白衣男子捧著一個一塊上好的豔紅珊瑚,豔麗紅色與玉石般光澤感相互交織。
捧著珊瑚的手白皙如玉,又與珊瑚的紅交相呼應。
安兮池瞧著下首跪著高舉珊瑚的男子,眼神一冷,隻是一瞬便斂去了寒意。
安沁這個舉動倒不知道獻的禮是玉石珊瑚,還是傾城美男了。
“皇姐這塊珊瑚品相極好啊!”
“陛下喜歡便好,至於此人,是臣無意遇到的,陛下後宮空虛,收個小寵也不為過。”
兮池知道她是想往自己後宮塞人了,上次不成,這又來。
下首的男子許是跪的久了,有些顫抖,玉白的手指緊握著珊瑚。
“皇姐有心了,珊瑚不錯,人也是。”
兮池揮了揮手示意將人留下。
見她將人留下,安沁唇角微勾一抹笑,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宴會繼續了不久,就結束了。
兮池回了鳳棲宮打算洗淨自己的一身酒氣,卻發現寢殿裏跪著一個人。
安兮池眉頭微蹙,周身氣質微變,看著男子搖搖欲墜。
“來人,他一直就在這跪著?”
“是的陛下,公子他……”聽這話兮池便懂了,是這人自作主張要跪著的,亦或者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待哪裏。
“知道了退下吧,記得備水,朕要沐浴。”
兮池朝人走過去,男子聽見了動靜,微微轉頭看向她。
隻覺得一個晴天霹靂將自己炸的一焦,不敢相信,慌忙起身想要往後退去。
可是跪久了的腿沒了知覺,一下失了平衡,摔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又是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