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彪邊看著字邊回答:“有個師弟讀過完中,肚裏的墨水快教完了。”然後讀了一遍讚道:“你寫得太好了。我回去讓大家看看,鼓勵大家。他們一定會說是仙女寫的。”
袁雅思臉紅了下:“‘抗日烽火’,‘人民大眾’,你也挺厲害的都認識,是名有文化的中國軍人。”
“烽字是猜的,有個師弟叫小峰,這兩字挺像的。”占彪得意著自己的小聰明。
袁雅思抬頭還想誇占彪,突然意識到和占彪的臉貼得太近了,忙羞怯地笑了下向後移了點。占彪也被袁雅思的動作所提醒,也往後閃了一點,但深吸了一下袁雅思身上傳來的芳香,仿佛世界都明亮了。
占彪轉移了話題:“不知道單隊長他們進行得怎麼樣了?”
袁雅思也擔憂地說:“如果要是沒有槍聲,就說明是順利的。桂書記和單隊長都是打過仗的老紅軍,應該沒問題的。”
占彪想說什麼沒有做聲,望了眼院子。
劉陽和袁小玉走進來,劉陽迭聲說著感激話:“老鄉們給我們準備這麼多,謝謝袁小姐,謝謝袁伯了。”
袁小玉則摸出那塊胰子聞著:“也謝謝你們了,好開心呀雅思姐,今天的陽光都格外明媚。”
陽光也照著酒館院子那名坐在摩托車上的日軍機槍手,挎鬥上原封不動地擺著一盤菜和一杯酒。酒館裏還是日軍喝酒的喧鬧聲。
院子角落裏袁伯輕聲對單隊長說:“真愁人,一個加強班,就差他一人沒喝了,他還是機槍手。一會兒那14個鬼子藥勁兒快發作了。”
單隊長看看院子的周圍,都有人在活動:“袁伯不用擔心,我們有四把手槍看著這小子呢。他一人翻不起什麼大浪。”
袁伯家裏袁雅思羨慕地:“彪哥,你才比我大一歲,就經過了這麼多大風大浪。和你一比,小女子真是慚愧呀。”
占彪謙虛地:“哪有啊,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好在當兵前是鎮子靖衛隊的隊長,練過武,也摸過槍,我這一個班的兄弟都是一個鎮子的師弟。我們雙河鎮和你們靠山鎮差不多大。盧溝橋一打響,鎮長就放我們出來闖闖,能為國家和民族出點力算是咱們百姓的一份心思吧。”
袁雅思豎了下大拇指:“挎著雙槍的鐵血軍人。對了,彪哥,去年看到你們那幾天,這山穀打了半天重機槍,後來日軍用好多卡車運送他們的屍體,這事和你有關沒?”
占彪抬手正了下軍帽向窗外看了一眼:“袁小姐,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不過你能幫我個忙不?”
袁雅思馬上點頭:“嗯,嗯,我能做到的,義不容辭。”
占彪小聲說道:“好,那我告訴你,是這樣。前一天他們的飛機炸死炸傷了我們機槍連一大半兄弟,第二天正好他們一個機槍中隊路過,居然扒我們兄弟的墳,我們師兄弟就把他們全消滅了!用手榴彈和機槍。後來他們又來了增援部隊,我們就用他們機槍中隊的輕重機槍,又和他們打了一仗。”
袁雅思驚訝道:“哦,有天日軍飛機炸了山穀,當時我們鎮子都是穿大褲頭的傷兵,還有的送在附近的鎮子裏養傷去了。留在我們鎮子裏的幾個都是重傷號,沒幾天就都沒了。接著第二天就是日軍的傷兵,但他們的傷兵都是死的,摞在車廂裏的。我爹他們統計了,五輛卡車運了好幾趟,至少死了二百多個鬼子。真解氣呀。彪哥你們真了不得。”
占彪正了下身子:“別以為中國人那麼好惹的。隻要我們有武器,一樣突突他們。”
袁雅思擔心地問道:“那你們傷亡也很大吧,日軍就死了上百號,你們不得……”
占彪搖搖頭平靜地伸出食指屈成個9狀:“就我們一個機槍班,區區9人,雖然遍體鱗傷,卻也全身而退。”
袁雅思輕叫一聲,瞪大眼睛,手掩著嘴。
占彪笑了下接著嚴肅地:“袁小姐,當時日軍增援部隊在山穀兩頭都遇到友軍的阻擊,給我們爭取了寶貴時間,等於是救了我們。我讓你幫忙的就是這事,你和袁伯幫我打聽下這支友軍,我要找機會報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