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山隻知道想要血茸玉蓮的人和定安侯府有關,至於眼前梨花帶雨的少女是定安候獨女他還真不知道。
“侯府想要血茸玉蓮是為了治病救人?還是用於武道破境?”夏南山漫不經心的問道。
眼見事情可能有所轉機,秦芷柔抽出袖中手帕,擦拭眼淚,不施粉黛的她,此刻看起來有種清水出芙蓉之美。
“是我父親,他中毒了。”
秦芷柔也是心思細膩之人,自然能明白韓思遠善意的提醒,救一個和侯府有關的人與救侯爺是有很大區別的,現在這種情況再有所隱瞞,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夏南山掃了一眼韓思遠,作為曾經的生死搭檔,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微微點頭,表明秦芷柔所說的都是真話。
夏南山頓了頓,開口說道:“若是為了解毒,我有個辦法,倒是可以勉強試一試,但我可不保證一定就能成功,所以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同樣的意思韓思遠已經提醒過,秦芷柔現在到了急病亂投醫的地步,隻要有方法自然會嚐試。
秦芷柔緩緩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放在夏南山的麵前,開口道:“隻要拿著玉牌,凡有所求,秦家必應。”
看到秦芷柔拿出代表秦家少主身份的玉牌,韓思遠明顯詫異了一下。
夏南山雖然不知道玉牌具體有何作用,但是秦芷柔的態度明顯要比之前的空口承諾更有誠意,思索片刻,右手在破爛的血衣上來回蹭了幾下,從懷中掏出兩個玉瓶,一個放在秦芷柔麵前,另一個放在自己麵前。
取下自己麵前玉瓶的皮塞,秦芷柔還沒來得及詢問,隻見夏南山右臂輕輕一抖,手中多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自己的左手心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緩緩流進玉瓶。
驚豔的一刀,速度極快,秦芷柔心頭震撼,回想那一刀要是針對自己,是否能夠躲開,她後天四境的修為,隻比五境的韓思遠差一點,答案是否定的。
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還是夏南山真的沒有任何修為,在他出手的時候秦芷柔感受不到一點元氣波動,也就是說,他的實力隻是單純的肉體速度,比四境的武者還要快,而這可能隻是下限,絕不會是上限。
因為夏南山受傷了,看起來還是很重的傷!
“先用白色玉瓶的血液,三天之後再用青色玉瓶中的血液,配合其它藥材一起進行藥浴,每次半個時辰,當然口服的效果最佳,不過,以侯爺的心性要是知道這是人血,肯定不會直接喝下去的。”夏南山囑咐道,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放的血是別人一般。
白色玉瓶是夏南山剛剛放的血,而青色玉瓶是在他發現血茸玉蓮不見的時候從自己身上收集的血液。
“多謝夏公子贈血。”秦芷柔誠摯說道,再次拿出手帕幫助夏南山把傷口包紮起來,她的動作很輕,也很溫柔,認真的模樣如同對待一件珍寶。
夏南山的手指無意中碰到秦芷柔的手心,很軟,如同凝脂白玉般滑膩,心髒撲通劇烈跳了一下,心裏有點亂,心情煩躁,卻不排斥,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異樣情緒,他以為這是吸收血茸玉蓮帶來的後遺症!
“好了。”秦芷柔的聲音很輕,抬頭才發現夏南山有些失神,他的容貌並不俊美,屬於那種放在人群之中乍看就會被自動忽略的存在,細看硬朗的五官,卻給人一種性格堅韌,意誌頑強的印象,尤其是黑色的眼眸如同深淵仿佛能夠吞噬一切光芒,一看就是個心思深沉的人。
秦芷柔不由得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在一個月前的下午,那一天陽光明媚,他獨自一人在梧桐酒館後院中喝酒,背靠涼亭石柱,一腿懸空,一腿蜷縮,手裏握著一個酒瓶,神態慵懶散漫,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執垮,與現在的堅韌穩重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