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阿姨果然很快就做出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阿姨吃完飯,去樓上打掃去了。
蕭晴和羅北笙默默無言地坐在餐桌兩邊吃飯,為了緩和氣氛,羅北笙把自己的椅子往她那邊挪了挪,蕭晴就朝裏麵挪了挪椅子。
“寶寶,這麼大的公寓你就不怕她動你東西嗎?”這很正常,一般這種住公寓的單身女人最容易被人惦記,成為歹徒的襲擊對象,他家寶寶長得這麼漂亮,又有錢,自然會有人覬覦的吧,一想到這些她就害怕,老婆是他的,他要貼身保護。
“沒事,這房子裏有監控,房子外也有監控,我剛剛都告訴阿姨了,人有個怕都會老老實實的,再說我這裏除了書、衣服、就是我自己了,沒什麼被人惦記的。”蕭晴朝樓上看了一眼,上麵隱約傳來 吸塵器的噪聲。“我對阿姨說,房子是朋友借給我住的,東西要輕拿輕放,都挺貴重的,別弄壞了,我還得賠給朋友。”她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
是啊,從住出租屋一躍而成為高級公寓的女主人,自然是惹人注目的,蕭晴竟然三兩句話就讓自己恢複到不引人注目的安全狀態,真是個小可愛。想到這個羅北笙低頭扯了扯嘴角,不得不說,他老婆是個鬼精靈。
蕭晴吃了飯,重又鑽進她的書房去工作去了,羅北笙卻惆悵了,看來自己在這兒的存在感有點低啊,得想個辦法挽回影象,哎,他揉了揉自己的臉,心裏一籌莫展。一想起剛才她稱呼自己前公公的稱謂“羅叔”,自己就有點害怕,可沒辦法,自己要不是因為老爸的一句話,現在想在這兒賴著都難了。
要說男人到一塊的話題大多是女人,這真的沒錯,羅北笙到陽台給陳然撥了個電話,兩個男人交流一下,追妻心得,沒想到這次陳然一改往日的作風,選擇了羅北笙的對立麵,不過他的理論還是一如既往地正能量,他道:“兄弟,不是我不挺你,實在是我也不得不站在蕭晴的立場上,不是我不挺你,實在是你那幾年給人家姑娘傷的太深了,人家蕭大美人,以前多漂亮的一個姑娘,人品好,又給我們介紹客戶,我上次還對人那樣,結果人家還不計前嫌幫我說話,你讓我怎麼幫你,幫你騙人,你她媽的現在還沒跟那個蘇什麼的女的切割呢。”
“陳然你丫不地道,我那是沒切割嗎,我那點事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啊!我老婆我能不疼啊,可她現在就差把我掃地出門了。”
“活該,那不正好,隨了你的願了。孤家寡人一個。多好啊!”陳然倒是一副唯恐世界不亂的節奏,電話裏帶著吃瓜群眾的姿態。
“行了,看笑話是吧,我那天跟你家翹翹爆點你大學時的料,你看怎麼樣啊,林翹,林翹在嗎!”羅北笙也是惡趣味上頭。
“行,怕了你了,怕了你了,我隻告訴你一點,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當初就是認定了這一條,反正我就是死磕我家翹翹這一棵樹了唄。啥套路都不如真心更感動人。還有就是陪伴就是最長情的告白。哎,當年你不是挺勇的嗎。該咋做自己想去。”
蕭晴的晚飯一般是不吃的,偶爾餓了會吃喝一杯牛奶,吃塊點心,這天晚上她結束了工作,關閉電腦,走出書房已經晚上八點多了,羅北笙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身上穿著件深灰色T恤衫,深灰色家居褲子,客廳雖然開著地暖,但還是有點涼,蕭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拉過條毛毯給他蓋在身上了。
今天的他不知為什麼感覺有些落寞,他高大的身形此刻頹然地靠在沙發裏,往日總是整齊幹淨的一頭黑發亂糟糟地,發梢遮住了眉峰,眼窩深陷,眉頭緊皺,鼻梁挺直,嘴唇微張。身上的深灰色T恤衫有點皺巴巴的,露出的手臂上似又添了新傷,右手手臂的有結痂的血痕,似乎還有點滲血,白皙的手臂隨意搭在腹部。再往下深灰色家居褲包裹著他那修長的大長腿,他一條腿曲著,另一條腿直直地耷拉在沙發下麵,光著兩隻腳,那姿勢總讓她想起很久以前在一本雜誌上看到的一尊著名的雕像。
在她眼裏,羅北笙青春陽光、總是溫潤如玉,彬彬有禮,即使在最落魄時也沒有過如此的憔悴、支離,可憐、脆弱,有一種特別讓人心疼的破碎感,怎麼會有這種感覺,男色誤人,蕭晴這時有種想給自己一記耳光的衝動,怎麼又心軟了。隻好一咬牙,轉身往浴室方向走去。
羅北笙聽見她的腳步聲,緩緩的抬起頭,看見往浴室走的蕭晴撲過來,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腰,臉頰有些緋紅,往日清亮的聲音,現在低沉地不像話,“晴,你不要我了嗎,別不理我。”
她在書房待了一下午,羅北笙就一個人在這兒孤零零客廳裏待了一下午,偌大地公寓客廳裏,清清冷冷地,他就這麼一個人待著。蕭晴突然想起她前公公的一句話,“這麼多年都是他自己在苦撐苦熬的”,心裏突然酸酸的,觸手之處突然覺得有些濕滑,抬手一看手上鮮紅一片,是血,右手手臂上的那條結痂的血痕在往外滲血,“你流血了!”
“我去拿藥箱,你這得包紮,你等等我……”她連忙把羅北笙又按倒在沙發上,羅北笙掙紮著要起來,蕭晴按住了他的肩,不讓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