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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煬帝見侯女死狀,也不顧什麼穢惡,便撫摸著侯女的遺骸哭著說道:“朕本來愛才好色,沒想到宮中有卿這樣的才貌之人,偏偏無緣相見,朕雖然有負於卿,但卿也屬命薄,望卿此去泉台,千萬不要怨恨朕。”煬帝說完又哭,哭罷又說,絮絮叨叨,感念不休。忽然有侍衛入報道:“許廷輔拿到了。”煬帝隨即出宮駕臨殿前,見到許廷輔,恨不得將他一腳踢死,當下就厲聲嗬斥,問他選召宮人時為何漏掉侯氏,其中定有隱情,命他立即供明。許廷輔滿口抵賴,煬帝把他訓斥出去,交給刑官嚴加審訊。等到刑官奉旨拷問,才得知侯女沒有入選的原因是許廷輔索賂不成,就將她剔除到名單之外。刑官當即報知煬帝,煬帝怒不可遏,立即將許廷輔賜死,又自寫祭文,命內侍備好香果,親自到侯女的靈柩前,奠酒三杯,並朗聲讀誦祭文,淚如雨下,嗚咽不止。
經內侍在旁勸解,煬帝才止住淚水,下令依照夫人之禮厚葬侯女,又命郡縣官厚恤侯夫人的父母。侯氏雖然生前不得寵幸,死後倒也備極榮華。隻是煬帝滿懷傷感無從排遣,無精打采地乘著原車回到迷樓。眾美人都已得知消息,聯翩前來,設法替煬帝排解愁悶,就連蕭皇後也登樓勸慰,煬帝始終有幾分不快。人死過後,往往令人追憶,把從前不好的事都忘去,隻記得她的好處。況且侯夫人入宮多年,並沒有和煬帝相會,此番見她有如此才華,如此美色,怎能不悲悔交加呢?鍾情深處,容易成癡,煬帝遍閱這迷樓中的佳麗,發現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侯夫人,因此閑居索然,無心遊玩。芳草盡成無意綠,夕陽都作可憐紅,正是煬帝此時的情景。
蕭後本是逢場作戲,順風敲鑼,她見煬帝如此淒切,便乘機進言道:“侯女既死,想她也無用。況且天下這麼大,怎知沒有第二個侯夫人?隻要留意采選,包管有絕色美女到來。”煬帝聽後,又觸起往事,想起那江都的好風景,便對蕭後說道:“朕早前觀看牆上的廣陵圖,想起江東的春色,賢卿勸我去遊覽,果然讓朕飽嚐風味。那年再去遊覽時,為了東征高麗,所以不能久留。如今想挑選美女,除非是六朝金粉還有遺留,不然其他地方的美女實在比不上那裏的。倘若朕長住在關中,隻怕和絕世美人今生不能相遇了。”蕭後自知失言,連忙說道:“陛下何必如此辛勞跋涉,隻要派幾個官吏到江東去物色,便可輕易辦到。”煬帝說道:“俗話說得好:‘眼見為真。’朕看內外官吏多半是靠不住的,如果都是許廷輔這種人,豈不是一誤再誤嗎?”說著,煬帝就命令左右去準備龍舟南巡。蕭後知道自己勸阻不了,隻能任他自由行事。煬帝又命令妃嬪侍禦等人整理行裝,滿心希望著即日就出發,偏偏內使回來稟報:“龍舟全都被楊玄感的黨徒焚毀了,現在隻能另造了。”煬帝聽後,立即下詔,命江都再造龍舟。江都通守王世充一向助紂為虐,一經奉旨,便立即督工趕造,但這龍舟始終不是二三天能完成的,總得經過若幹時日。煬帝雖然性急,也隻好勉強忍耐。
近年來,那四麵八方的盜賊又相繼蜂擁而起。東海出了個李子通,與章邱杜伏威聯合,後來又分成兩路占據海陵。城父縣內的朱粲原本是一個縣佐,亡命為盜,自稱迦樓邏王,聚眾十幾萬。淮北的賊左才相又四處騷擾,殘忍好殺,可憐人民塗炭,流離失所。煬帝還在那迷樓中醉生夢死,不問世事。直到大業十二年元旦,煬帝禦殿受朝,有二十多個郡縣的守吏沒有使人前來表賀,他才知道盜賊橫行,道路不通。於是煬帝分別派遣朝使分十二路,發兵剿捕盜賊,又詔毗陵通守路道德在毗陵東南建造宮苑,候駕巡幸。轉眼間天和日暖,草綠花紅,西苑中湖海風光,格外明媚。煬帝召集群臣到西苑水上宴飲,命學士杜寶撰寫水師圖經,選取古代七十二種水上遊戲,派朝散大夫黃袞督率伎士在水上表演劇目,玩傀儡戲。那木偶都能自己行動,擊鼓敲鍾不用人力。煬帝又派遣歌妓乘坐擺著酒宴的船隻往來穿梭,畫槳齊飛,令人賞心悅目。一直到夕陽西下,燈火齊明,眾人才盡興而歸。
又過了一個月,西苑忽然失火,煬帝正在苑中,他懷疑有盜賊入苑,急忙躲避到草叢裏,幸虧苑中人多,七手八腳聚攏而來,你挑水我撲火,才將火勢撲滅。煬帝經此一嚇,就得了心悸病,每晚在睡夢中呼喊有賊,必須要幾個婦人在身旁撫慰才能入眠。沒過多久又是夏天,腐草為螢,紛飛不絕。煬帝想入非非,命宮苑內侍一齊捕捉螢火蟲收入紗囊中,竟收得幾百袋。於是,煬帝趁著五月初一夜遊海山,把紗囊中的螢火蟲一齊放出,螢火之光照耀山穀。京都人遠遠望見,還以為苑中又失火了,哪裏曉得這是一片熒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