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殺人,皇帝不知道嗎?”
“國師囂張了,在宮門口殺人,唯恐天下不亂嗎?”
楚溶一把抱住祁夜的大腿:“大哥你來的真是時候,我想你想得度日如年啊!”
祁夜麵無表情:“是不是又惹禍了?”
楚溶連連點頭,也不隱瞞:“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個老皇帝色心大發,居然想要泡本宮,也不想想本宮是誰的臥底!”說著,對祁夜嘻嘻嘻笑了幾聲。
柴崈還靜候在原地,等了半天都不見楚溶的回音,忍不住自己也跟著爬牆,探出頭往下望:“楚溶,你沒事吧?咦,這裏怎麼這麼多水、血?!啊,不好了,殺人了!”
楚溶背上扛著昏厥的柴崈,吃力地向著東宮的方向走著:“嘿咻,嘿咻,這太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怎麼體重跟頭豬似的,本宮背了他半天,居然還沒醒。”
祁夜走在前頭,聞言回過頭:“你已經不是陶妃了,還本宮本宮。而且,太子這分量還算是輕的,比你那兩個胸來說可謂是滄海之一粟。”
真是欺人太甚!楚溶火冒三丈,而祁夜自動忽略楚溶那想要殺人的眼神,回過頭,冷颼颼的瞟了一眼,就讓楚溶的氣焰矮了半截。祁夜微微勾起唇,清澈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絲玩味,小樣,跟我鬥,你連劍怎麼拿的都未必知道,還想比殺氣?
楚溶好不容易把柴崈送回了東宮,又被祁夜拎小雞一樣被提著衣領,雙腳亂蹬,愣是被他用輕功跳上屋頂,如箭般射往國師府的方向。
“你別亂動,摔下去我可不負責。”祁夜丟了一句,楚溶立馬老實了。
她張牙舞爪的,攀上了祁夜的肩膀,在他懷中找了一個舒舒服服的位置,閉眼睡下。等祁夜回到國師府時,發現她已經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脖子上了,登時狀似嫌棄地一手扒開。
楚溶睜開如水霧般蒙蒙的眼,看了看略帶熟悉的環境,嘴裏迷糊地說了一句:“回來了啊。”
祁夜察覺四周並無眼線,這才推手開門,大步流星地進去:“趕緊進來,跟我說一說你是怎麼從宮裏逃出來的。”
“呃,大哥,我有點困,這之前又是掉包,又是爬牆,又是背人,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你不如等我休息好了,養足了精力,再更加具體地繪聲繪色地說?”楚溶雙眼疲倦,但仍帶著甜美的笑容,水蒙蒙的眼眸閃動著流光。
可這招對祁夜沒用:“等你養足精力添油加醋嗎?我要聽完整的。”
“我沒養足精力也未必不會添油加醋啊。大哥,我知道我壞了你在宮中藏臥底的好事,可我偷溜出來的時候還不是被你殺的那個人頭給嚇怕了嗎,咱倆算是扯平了吧?”楚溶決定跟他討價還價,雖然對方是個極度摳門的。
祁夜抿起唇,似無奈似固執:“你以為,你偷偷把小呂子掉包過去,皇上就不會發現嗎?”
幫柴崈送回東宮的時候,楚溶在路上講過一小段,她咬著唇:“可這不宮裏還沒動靜嘛。”
“那明日呢?倘若皇上追究起來,問陶妃去了何處,你怎麼辦?”
“我就是陶妃啊,我明天就回宮。”
“嗬,那就更有意思了,堂堂嬪妃為了不和皇帝侍寢,居然找了一個太監來頂替,你這是在羞辱皇上,還是在羞辱朝廷啊?”
“這……”楚溶汗顏,事情的確有點嚴重,她討好地抱拳,“那依國師所見,此事該當如何處理?”
“這個嘛……”祁夜的眼神一沉,滲出冰冷刺骨的寒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來個釜底抽薪!”
楚溶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祁夜,說真的,他做國師的時候,似笑非笑,猶如一個神秘的神棍;可做殺手的時候,冷血無情,猶如一個老謀深算的殺人犯!當然,楚溶是不會把心裏話說出來的,不然可能下一秒就被祁夜拿來祭劍了。
楚溶禁不住在心裏輕輕一歎:大哥啊大哥,你為什麼有兩副麵孔,有兩種性格,你這該不會是職業病吧?咱有病,得治啊!
祁夜上挑的眼眸逐漸眯起,用冷漠的眼神來傳遞殺氣的信號,笑容帶了分危險:“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
楚溶一個哆嗦,殺手大哥,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你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看我了:“啊哈哈,是有,一個字,帥。哈哈哈,大哥,你真帥!”
“哈哈哈。”祁夜扯著嘴角跟著笑,但這笑容生冷而恐怖,隱隱含著諷刺。
楚溶抿了抿嘴,笑不出來了。
“笑夠了?那我們來聊正事。”祁夜拿起桌上的一盞茶,湊近嘴唇輕輕一抿。
楚溶在心裏哭泣:這個殺手人設好難搞,國師大人你快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