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楚姑娘,該起來了!”一個婢女一手握著擀麵杖,另一隻手抓著一隻洗臉盆,一個勁兒地敲,“咣咣咣”響個不停,硬生生吵醒了尚在熟睡中的楚溶。
楚溶沒有起床氣,可是並不喜歡被人吵醒,她撅起嘴:“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婢女沒有直接回答楚溶的問題,回道:“楚姑娘快點洗漱吧。”
在婢女的催促下,楚溶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心不甘情不願地起來。她亂看四周:“早膳呢?”
婢女把巾帕和盆端走,說道:“奴婢隻管洗臉的事,關於早膳,楚姑娘還是問問其他人吧。”
吃個早飯都不省事,還得她親自去找人!她要打一星差評!
楚溶在門口佇了會兒,逮著一個下人,說:“哎,這位小哥,國師大人想吃早膳,快點去拿一份來。”
那下人聽說,剛剛走,卻又轉過身來,瞄著楚溶身後的屋子:“慢著,到底是你想吃還是國師大人想吃啊?”
楚溶一頭霧水:“這兩個有區別嗎?”難道祁夜是吃兒童套餐的?
下人一臉鄙視:“區別可大了!”至於大在哪裏,又不肯說。
楚溶這會子肚子餓得咕咕叫,也沒精力去找祁夜,擰起眉頭,不耐煩地催道:“就是國師大人想吃的,我是你們府裏的客人,難道還會騙你們不成?我騙你又有什麼好處,圖你親手做的愛心早餐嗎?”
“這可沒數。”下人說著,愈發用可疑和警惕的眼神盯著楚溶,好像楚溶就是一個覬覦他身材的猥瑣女子。
楚溶沒被國師府的蠢貨氣昏,心態已是很不錯的了!
“國師大人謹慎慣了,想吃的話會自己來吩咐,以防別人從中算計,哪用得上你來傳話?分明就是你貪圖我做的食物,想蹭個好,故意借用國師大人的名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下人說完,用一種堅貞不渝的神情回瞪楚溶,仿佛戲文裏抗拒惡霸的良家民女。
“哈哈哈,國師府的下人好可愛哦!”
“下人有貓病。”
“我知道相信國師的自戀是可以傳染的。”
觀眾們開始在彈幕裏笑話,楚溶黛眉緊鎖,極力克製內心的煩躁,可還是壓不住怒火,氣得吹胡子瞪眼:“就是我想吃怎麼樣,你以為我稀罕你做的?要是老娘知道廚房在哪,直接自己去做了,哪還輪得到你?!你們國師府就是這麼個對待客人的?待客之道動不動?禮貌這兩個字會不會寫?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宮可是陶妃!”
盡管楚溶早已揭下了人皮麵具,可這些天在宮裏呆慣了,說話語氣難免有幾分頤指氣使,若不是昨晚皇帝突然造訪,隻怕她現在還在後宮裏養尊處優著呢。
“切,”下人才不買賬,看楚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騙子,“哼,我管你是桃妃還梨妃呢,張飛都不行!在咱們府裏,國師大人才是老大。你要吃早膳?自己做去!”
聽聽,這是下人對客人該說的話嗎,國師府還有沒有王法了!
楚溶憤憤去找祁夜,一推開屋子,發現他還睡在床上,更加意難平,心中勃然大怒。好哇,原來你都是算計好了的,故意讓婢女催我早起,結果也不備早膳,你自己倒好,睡得挺舒服!
選擇題來了——
你打算怎麼捉弄正睡覺的祁夜?
A.往鼻子裏插蔥
B.拆床
C.在臉上畫王八
D.偷走衣服
觀眾們明顯更對拆床感興趣,這可是又給主播下了一個難題啊!楚溶看了都想罵人,拆床有那麼容易嗎,老娘手頭上可是連一件工具都沒有!
可是觀眾的坑,她隻能自己埋。
楚溶使勁扳動一塊木板,指甲都發白了,手指頭近乎麻木,堪堪卸了出來。她一用力,將木塊從床身拔出,不提防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咯得生疼。
楚溶齜牙咧嘴,抑製住即將衝口而出的喊痛聲,她半爬起來,摸了摸疼的屁股,忽然看到自己拆掉的地方有一個空洞,裏麵塞了一樣東西。
她拿出來一看,赫然是一頂充滿蒙古氣息的香妃帽,亮晶晶的頭飾別提有多漂亮了!楚溶有點無語。
觀眾們卻是更加興奮了:“哇,香妃帽!”
“我小時候買過一頂,二十元呢,主播戴上給我看看。”
“好懷念的感覺,主播,你還記得蒙牛村的金牌殺手嗎?”
“漂亮的主播,戴上帽子給我們看看吧。”
“期待主播的盛世美顏,雖然沒有濾鏡,但主播的顏值還是很耐打的。”
受不了觀眾們期待的語錄,楚溶隻得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慢慢地將香妃帽戴在自己的頭上,扶正。
“哇,好美哦!”
“我截屏了,夠看一輩子。”
“主播可以在房間裏找找鏡子,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