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溶忙舉起右手,鄭重其事道:“這個我可以作證——盡管我沒有親眼所見,可我相信這是真的,當初國師為了水滴石穿,唱了不到半天就口幹舌燥,嗓子啞了,怎麼可能堅持得了七天七夜?”
祁夜的臉陡然僵起來,將楚溶拉到暗處,壓低聲說:“這種不光彩的事你能不能不說了?”他不要麵子的啊!
楚溶愣了愣:“可我說的是事實啊,不舉個例子,她不信怎麼辦。”
祁夜恨鐵不成鋼道:“她信不信是她的事,你到底站在哪一邊,連我的舊事都敢揭?”
原來他一直對當初被哆來咪戲耍的事耿耿於懷,楚溶立馬乖覺地被他捶背:“國師大哥消消氣,我以後再也不說了,就算要說,也一定會說你光彩的事,鞏固你的形象。”
“嗯。”祁夜受用地接受著楚溶的捶背,在她討好的話下點了點頭。
這一幕被柳如歌看在眼中,直掉了一聲的雞皮疙瘩,這兩人是怎麼回事?能不能不要這麼辣眼睛!
柳如歌大聲說:“我柳如歌從來都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不是你做的,我也不會遷怒於你。畢竟她在皇宮中待了很多年,有些事情的確是職責所在,難以推卻,即使當初沒有他,也還會有別的人來求雨,要說這一切的真凶,還是貪心不足的皇帝。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也不至於害他和小楚在山洞中過了一夜。
“但是我兄長的死和你也脫不了幹係,他雖不是被你所害,卻因你而死。”
“……”這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為而死嗎?
楚溶擔心柳如歌還要找祁夜算賬,下意識擋在祁夜的身前,出聲道:“柳太傅,這件事多有誤會,國師也不是故意的。”
祁夜一把拉開楚溶,說:“現在說什麼故意不故意的都晚了,你沒看見她之前雇傭那麼多批殺手來刺殺我嗎?”
楚溶的目光沉了沉。
柳如歌看了眼楚溶,又轉頭對祁夜說:“當初我以為兄長全是因你急功近利而死,隻是沒想到這背後還別有隱情,那這樁事,就一筆勾銷吧。”
祁夜冷冷一笑:“你雇傭殺手的事就這麼抵銷了?”
“不然呢?”柳如歌一怔。
“柳太傅真是好大的心,你都請立血閣來殺人了,若不是我自有手段,那不是早就被你無辜刺殺了?”祁夜的賬本上仍記著那一茬。
柳如歌瞳仁一縮:“連立血閣都拖延不殺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麼,”祁夜高深莫測的摸著下巴,慢悠悠從腰際掏出一個令牌,“你看清楚了。”
柳如歌看到那令牌差點沒暈過去,什麼,她要殺的人是殺手的頭頭!這祁夜怎麼沒調頭來殺她呢?
“大哥,你這樣暴露身份真的好嗎?”楚溶憂心忡忡。
“怕什麼。”祁夜把令牌收了回去,又問柳如歌:“現在還想報仇嗎?”
“不找你報仇了。”柳如歌心如死灰,一想到之前花重金賄賂立血閣的殺手們,那些殺手還麵露遲疑和古怪之色,她當時沒細想,如今一看到令牌才明白,她當初是做了一件多麼滑稽的事!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刺殺自己的大老板?生意不想做了吧!
柳如歌搖了搖頭,又添加了一句:“那個狗皇帝不帶腦子,不為山中百姓考慮,害我兄長亡命,我會找他算賬,最好趁他看太子功課時,一麻袋套上,打十頓棍子。”
楚溶撓了撓頭,怎麼老是有人喜歡在皇帝的前麵加個‘狗’字?
“等等,你這有點不講理了,那歌雖然是循環播放,但畢竟是皇上命我唱的,甚至還間接害死了你的兄長,犯下如此罪業,隻打那個皇帝十頓棍子是不是太輕了?”祁夜勾起唇,一點也不覺得給人下絆子是一件多麼無恥的事,如果身在宮中的皇帝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氣得從禦書房爬到這山洞裏來找他算賬。
“嗯,有道理,那我再多加二十頓棍子。”
“等等。”
“……國師,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祁夜抬起手,輕咳一聲:“柳太傅,其實我從一開始就很想問你——你是怎麼來這的?”
柳如歌麵上一紅,看了看祁夜,又瞧瞧楚溶,在二人充滿探究和懷疑的眼神中,囁喏著說了事情的經過。
楚溶聽完後有點不敢相信,幻想出那個畫麵,一個捂著臉的女子跑在前麵,後麵追了一大批人,而周邊的小攤被搞得稀巴爛,街上一片雞飛蛋打,就忍俊不禁:“哈哈哈,想不到柴崈那家夥翅膀長硬了,連自己的太傅都看得上!”
記得當初在書房時,他還和太傅頂罪,誰知沒過多久,他就對女裝的太傅一見鍾情了,也太戲劇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