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林廣記(1 / 2)

《笑林廣記》reference_book_ids":[7267090244011297852]}]},"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自序a

邇日學者,深悟小說具改良社會之能力,於是競言小說。竊謂文字一道,其所以入人者,壯詞不如諧語,故笑話小說尚焉。吾國笑話小說亦頗不鮮,然類皆陳陳相因,無甚新意識,新趣味。內中尤以《笑林廣記》為婦孺皆知之本,惜其內容鄙俚下文,皆下流社會之惡謔,非獨無益於閱者,且適足為導淫之漸。思有以改良之,作《新笑林廣記》。

新小說

我國自《時務報》出,而叢報界始漸發達,《清議報》、《新民叢報》繼起。近年來如《江蘇雜誌》,如《浙江潮》等,亦皆各具特色,而以地名報之風遂開,聞江西有《新豫章》,直隸有《直說》。或曰:“推《直說》之例,則山東當有《齊論》、《魯論》,廣東當有《廣告》,河南當有《豫告》,甘肅當有《甘言》,福建當有《福音》。”《新小說》社記者乃急為之辯曰:“《新小說》非新疆人出版者。”

a此標題係編者所加。

“家”字

六書:一曰指事,二曰象形,三曰諧聲,四曰會意,五曰轉注,六曰假借。秦以後字分八體,漢興複有草書,要皆不能出六書之範圍也。吾獨於“家”字不能無疑焉。謂為指事,則一“家”之中,不盡有“豕”,是無事之可指也;謂為形聲,則又無聲可諧;借曰會意,則一“家”之中,為物甚眾,何必特舉一“豕”以會意?至於轉注、假借,則更不相涉矣。竊謂“家”字宜從“門”從“眾”,書作“”字,則一“門”之內,“眾”人居焉。以象形、會意而言,均稱妥協。今乃於一“宀”之下,置以一“豕”,是特一豚笠耳,人家雲乎哉?內地風氣不開,人蠢如豬,此“家”字殆其先兆乎?

聖人不利於國

竊謂聖人不利於國,國不利有聖人。夫佛氏,所謂“西方之聖人”也,生於印度,印度今何如矣?耶教之徒,每舉耶穌與孔子並稱,是亦聖人也,生於猶太,猶太今何如矣?蘇格拉底,近人崇之曰“西洋孔子”,是亦聖人也,生於希臘,希臘今又何如矣?孔子為吾國之聖人,不知吾國之前途當若何?嗚呼!此雖戲謔之言,而吾言之,懼極欲哭!

問看書

甲乙二人同謁張之洞,張問甲近看何書。甲欲諛之,對曰:“近看《勸學篇》,獲益不淺。”張大喜,複問乙。乙本胸無點墨者,以甲言看《勸學篇》,得張之喜,竊念類此之書,張亦必喜。乃對曰:“近日看《勸學篇書後》,獲益亦複不淺。”

按:此條昔年曾撰登上海某報者,因自詡造意頗雋,不嫌複迭,複錄於此。

排滿黨之實行政策

請安之禮,不見經傳,惟滿人有之,漢族所無也。本朝定鼎後,滿漢雜處,漢人遂染其習,官場尤盛,且以為僚屬見長官之禮。其實滿人平輩相見,亦各屈一膝,互相請安,既非事上之禮,亦非諂媚行徑也。久之,不知如何,遂以此為卑謅。梁鼎芬尤不以為然,被命放武昌府遺缺府,倡議革去之。督撫降心,兩司屏息,僚屬概可想矣。論者曰:“請安,滿禮也,二三百年來,方得梁鼎芬革去之,一旦還我漢官威儀,是真能實行排滿政策者。”

皇會

癸卯六月二十六日,津滬兩地土商舉行萬壽慶祝會,頗極一時之盛。蓋自西狩回鑾,此日為第一次恭遇萬壽,故特舉行之,亦庚子恫心之紀念也。事為張之洞所聞,亦於湖北舉行。迄今年年為之,而名其會曰“皇會”。或測之曰:“張素銜保皇會,欲除之而勢力有所不及,故默為咒詛之計,割去保皇會之‘保’字,聊當殺保皇會也,然而可憐矣!”

誤蒙學

不識字人,喜談時事,忽語人曰:“吾近頗以不識字為憾,急欲讀書,不知有何善本?”人曰:“學識字,自當讀蒙學教科書。”乃唶曰:“即舊學家,亦未聞有學蒙古語言文字者;吾乃新學家,子奈何令吾降格以習此乎?”蓋誤蒙學為蒙古之學雲。

罵畜生

風俗之日趨於下流,而不知自愛,有在於不知不覺之間者。世俗罵兒女,動曰“畜生”。吾不知彼之罵子女為畜生者,其自視為何物?尤不知其視祖宗父母為何物?

帽子不要擺在頭上

某西人曾習中國語而未精,就某學堂教習之聘。一日,學生入其室,忘脫帽,西人吃吃操華語謂之曰:“我們外國規矩,到人家房裏,帽子不能擺在頭上的。你以後無論到誰人房裏,帽子不要擺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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