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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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豫川不見了。

就在他帶著一幹師兄弟去了郪水後,一個月朗星稀的夜裏。

陳豫川突然不見了蹤影。

遂州城雖然很大,這個消息還是像風吹過一樣,迅速傳遍了城裏的大街小巷。

今天早上醒來,夫人到陳豫川獨處的寢室,依例給他更衣。

見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人卻不見了蹤影。

問府上的人老爺去哪兒了,都搖頭說不知道。

陳夫人雖然納悶,仍以為丈夫像平時一樣,臨時有事去了衙門。

誰知從早晨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晚上,始終不見其回到家裏,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陳家人這才著了慌,四處尋找未果,鬧麻麻沒了抓拿。

當杏兒得到消息時,城裏的流言蜚語已經鋪天蓋地了。

她急匆匆來到書房裏,第一時間將陳豫川失蹤一事,報告給了黃中玉。

黃中玉聽說後,笑了笑,沒有絲毫別的反應。

臉上滿是“喜”氣,依舊生活在洞房花燭中。

那神情,一點也不著急,好像早已知道陳捕頭會失蹤一樣。

杏兒也不著急。

她的身份已不同從前,現在是黃府的管家婆,名副其實的二當家了。

哪能著急?

不著急的杏兒,做事仔仔細細,比莫仁品還要穩。

她居然也會放“藍鴿”,有條不紊的樣子,一點也不陌生。

多少讓人有些驚訝。

莫仁品教的吧?

黃府上下,沒有人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黃中玉也不知道。

雖然心裏犯嘀咕,但還是歡喜。

杏兒當管家,一點不比莫仁品差。

管她為啥會放“藍鴿”呢,省得教她耽誤時間。

黃府的鴿哨,依舊日日準時響起。

唯街坊鄰居們著急得要命。陳豫川不見了,他們的心裏“空”

得發慌。

“鐵血神捕”的名頭,是遂州人的守護神。

三十多年了,偌大的遂州城裏,還真沒有聽說過,誰家掉過一根針一文錢。

仰仗著陳豫川的威名,小偷毛賊哪敢來遂州城!

現在陳捕頭不見了,遂州城當然炸開了鍋。

好事者傳言,陳豫川遭人殺害了。因為他多管閑事,得罪了道上的江湖朋友。

也有人亂嚼舌頭,說他破不了此案,怕毀了一世英名,悄悄躲起來了。

更有人說他冒犯了上司,在巡捕房混不下去了,幹脆跑到廣德寺出家當了和尚。

這些毫不靠譜的傳言,說得有鼻子有眼睛,連他老婆都信了。跑到州衙門裏又哭又鬧,非要人家將她老公送回來不可。

黃中玉心裏明白,陳豫川既沒有被害,也沒有躲起來,更沒有出家當和尚。

他一定順藤摸瓜,跑到劍門關一帶,追查那車失蹤的珠寶去了。

陳豫川呀陳豫川,真是個聰明絕頂的“大傻瓜”!

杏兒的心裏,比黃中玉更加明白。

她接到了一封“飛鴿傳書”,不知誰發給莫仁品的函。函件所書的內容,涉及陳捕頭“失蹤”事。

落款很奇怪,畫著一個變異的“蘋果”。

她當然不知道,那個蘋果是“白”字的“娃篆”體。

陳豫川呢,當然活得上好。

一如往日般精神抖擻。

那日從廣德寺回到城裏,他便把所有的師兄弟叫上,一起來到觀音溪“鶴廬”,去看望年邁的師傅師娘。

師傅很高興,將他一個人召到臥室裏,悄聲而鄭重地告訴他,雪珂禪師與之共守的一個“秘密”。

陳豫川聽了師傅的話,佯裝得很興奮。

誓言作為遂州人,他一定追回“觀音珠寶印”。卻隻字未敢提及自己上過廣德寺,怕引起師傅不快。

師徒閉門臥室中,密商良久。

兩人一致認為,黃中玉得到“觀音珠寶印”後,有兩種處置的可能性。

一是據為己有,現匿於黃府內。

二是混於壽禮之中,由蔡氏兄弟解押北進,行至劍門關被劫。

陽明生問得很仔細。

尤其對“壽禮”失竊的經過,更是反複相詢。

老人家心情很好,特別吩咐陳豫川,千萬小心白衣少年,尤其是他的左手。

陳豫川很感動。

在得到師傅悉心指點後,心中豁然開朗。

一幹師兄弟聚在一起,像過年一般熱鬧而瘋狂。兩天三夜裏,喝光了三大缸師傅自釀的“郪水春酒”。

第四天晚上,回到米市街家裏的陳豫川,突然就不見了。

像夜裏的風一樣,消失得無蹤無影。

五月二十六。

小滿。

梓潼七曲山。

通往大廟的千步石梯上,緩緩走來一個算命先生。

占卜者身材瘦小,手裏執一麵“神機妙算”的布招子。左肩上,斜搭一條褡褳子布口袋,油跡斑斑地看不出本色。

微駝的背,如負二尺鐵鍋,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算命先生每踏一步石梯,都要站著喘息一下。

顯得十分吃力的樣子。

他就是陳豫川。

果不愧是“鐵血神捕”!

如此精妙的易容手段,著實讓人歎服。

設若不是熟人,誰能想得到,他就是遂州大名鼎鼎的陳捕頭?

設若你就是他的熟人,但你又不十分仔細觀察的話,誰又認得出他是陳豫川?

陳捕頭駝著背,一步一喘地向廟門走去。

他一邊往上走,一邊把玩著那枚黃蜂透骨釘。

唐門乃蜀中武林泰鬥,怎麼可能為了區區百萬珠寶而自毀聲譽,幹此強盜行徑?

如果不是唐門所為,為什麼龍門客棧裏,十幾口人全部身中此釘而亡?

還有蔡氏兄弟口中那個神秘的白衣少年,留書龍門客棧也用此釘。

又該做何解釋?

謎一樣的白衣少年,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究竟是誰?

掠走獨眼店家和了因和尚的白衣人?

取走廣德寺“觀音珠寶印”的白衣少年?

還是杏兒嘴裏那位常著白衣的朱姓儒生?

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

連日來,為了這些問題,陳豫川翻過來想,又翻過去想,始終沒有想明白。

白衣少年不是以主人身份,在梓潼七曲山大廟現過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