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肯斯坦》reference_book_ids":[6989851913969732638]}],"0":[{"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0,"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35,"start_container_index":0,"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29},"quote_content":"《時間外史》reference_book_ids":[6828753936812346381]}]},"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少女的名字是怪物》是筆者的第四部中短篇選集,距離上部選集《時間外史》,已過了將近三年。其中大多數作品是近幾年的新作,未收入過其他集子。在輯錄這些作品時,我頗有些驚訝地發現,好幾篇小說的標題中都有“少女”之名,或者以少女為主要角色,既然如此,何不以“少女”作為這部選集的主題?因此,我在這些作品之外,又有意選取了少女題材的幾篇舊文,而忍痛舍棄了其他不少尚未結集的心愛之作。自然,大部分並非計劃好的係列小說,以此定義繩墨,一些作品的收入也稍顯勉強,如《女兒》(原名《妞妞》)中的“女主角”是個一兩歲模樣的機器人女嬰,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少女,而《模擬人之殤》因為與《妞妞》隸屬同一世界觀而收錄於此,與少女主題更加無關。不過大體而言,本書仍是一本關於少女們的故事集。

身為幾乎可以稱為“大叔”的大齡男青年,寫作以少女為主題的作品,我倒並無什麼顧慮。遠有曹公雪芹,近有村口春樹,無論在哪個民族和時代,少女都是人類最憧憬和珍愛的美好形象,沒有之一。她純真、善良、青春美麗而又不覺自己的美。與之相對立的,自然是象征著貪婪、野心與情欲的成年男子。“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誠哉千古不易之論。

不過我也發現,本書中各篇作品另一個共同的主題,則是——怪物。並非怪物吞噬少女,也非少女消滅怪物,而是少女本身就變成了怪物。書中大部分的女主角,從“正常人”的標準來看,都是怪異危險、近乎非人的存在。這似乎對可愛的少女們是一種褻瀆,但深層意義上尚可為之一辯。

在人類文化的建構上,少女的美麗與純潔等特質,恰是與男性注視的目光分不開的,是男人們所夢想和投射的自我安慰和救贖。在最等而下之的層麵上,少女作為男性欲望的對象而被書寫和塑造,純粹是承載男性無限想象的客體,沒有自我意誌和真正的生命。而科幻文學傳統很大程度上是這些模式的變種:科技的失控常以怪物的形態展現,少女天真善良但柔弱無依,是首先被威脅的對象,需要主角的保護。譬如在最早的科幻小說《弗蘭肯斯坦》(1818)中,那個屍塊拚成的人造怪物與男主角最激烈的衝突,就在於它威脅和殺死了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純潔、美麗、如“一盞聖燈照亮著我們靈魂”的伊麗莎白。

或許因為作者瑪麗·雪萊是女性,才會殘酷地讓女主角死去。在二十世紀上半葉美國科幻黃金時代,少女們工具人的形象更加明顯,廉價雜誌的封麵上,往往描繪有美麗的女孩被遠古怪獸或外星大眼怪作為食物擄走,或尖叫或暈厥,等待著英勇無畏的男主角的救援——最後英雄也總能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