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靈寵物語2》(2)(3 / 3)

她居然說到他父親,這讓他十分意外。他問道:“你認識我父親?”

美女笑了笑,說:“當然啊,老熟人了。我在東北的時候就認識你父親了。你父親也應該記得我的。”

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聽父親提起過你呀。”

美女擺擺手,抿嘴道:“他當然不會隨便提。不多說了,我叫小綠送你回去吧。”小綠是帶他來這裏的那位美女的名字。跟麵前的美女一樣,小綠也隻說自己姓綠,從來不說名字。

胡淼先的妻子正一邊淘米一邊等丈夫帶來兒子的消息,突然聽見兒子的房間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去兒子的房間。隻見兒子毫發無傷地坐在書桌前看書。

“兒子,你是怎麼回來的?”胡淼先的妻子激動不已,她雙手扶著門框,不敢邁進屋,生怕眼前的兒子是幻影,一走進去就消失了。

“她送我來的啊。”兒子指著身後的床。

胡淼先的妻子朝床上看去,被子有些淩亂,但是沒有人的蹤影。

兒子回頭一看,撓著下巴狐疑道:“咦?剛才還在這裏的,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胡淼先的妻子見他能開口說話,顧不得那麼多了,欣喜地衝進屋裏,抱著他號啕大哭起來。

胡淼先失望地從外麵回來,見兒子自己回家了,也是一番欣喜。他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兒子問他是否認識那兩位美女。胡淼先愣了一下,急忙搖頭。

“既然讓你回來,應該對你沒有惡意,你不要亂想。”胡淼先安慰兒子道。

可是幾天過後,胡淼先的心又懸了起來。他發現兒子變了,經常精神恍惚,有時候突然冒出一句不知跟誰說的話來。

胡淼先的妻子本想叫他早點兒回學校,可是鑒於他的精神狀態不好,便讓他在家多休息幾天。

一天,他們一家三口正在吃午飯,兒子突然將筷子往桌上一扔,發脾氣道:“這些飯菜太難吃了,怎麼咽得下去嘛!完全沒有前幾天的東西好吃。”

胡淼先夫婦麵麵相覷,不知道從來不挑食的兒子突然怎麼挑起食來了。

胡淼先定了定神,問道:“前幾天的東西?前幾天誰給你吃什麼了?”

兒子不回他的話,悶悶地回了房間,將門反鎖。

不一會兒,兒子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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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兒子暴躁道,“這床單太舊,床板太硬,叫人怎麼睡覺啊!”

胡淼先聽了兒子的話,頓時來了脾氣,將兒子臭罵一頓。他妻子在中間怎麼勸也沒用,父子兩人都不相讓。

當晚胡淼先的妻子聽得兒子房間有響動,急忙起身去兒子房間查看。

兒子的房門敞開,房裏空無一人,散發著令人難聞的腥味。

胡淼先夫婦連夜尋找,可是像上次一樣無功而返。

洪老頭聽了胡淼先的講述,眉頭緊鎖,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胡淼先苦笑道:“還能怎麼辦,繼續找唄。”

洪老頭囁嚅了半天,搓著手問道:“那兩個女的會不會是……”

他的話沒說完,胡淼先就瞪了他一眼,然後斜睨了一下旁邊的妻子。洪老頭知道,他是怕妻子擔心。後麵的話,洪老頭便咽回肚子裏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找找吧。”洪老頭見風使舵道。

下了狐仙嶺之後,胡淼先才打開天窗說亮話:“肯定是蛇精知道了我要幫你求白毛老鼠,故意來害我兒子,警告我不要參與此事。”

洪老頭渾身一顫,問道:“那怎麼辦?要不你別幫我了。”

胡淼先搖搖頭,說:“這蛇跟其他蛇不一樣,它的報複心極強。就算我就此收手,它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兒子。我開始見它放了我兒子回來,還以為它沒有以前那麼心狠毒辣了,沒想到給我提醒了之後又將我兒子捉回去。咳,我早該料到的……”

洪老頭沉默了。他有私心。如果平白無故牽連別人,他是萬萬不願的。可是為了外孫,他能夠狠下心來,甚至暗暗期待什麼事情讓胡淼先不得不全力以赴幫助他。如今,也算是如願以償。

他們翻過了好幾座大山,來到一座廢棄的寺廟旁邊。胡淼先圍著寺廟走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倒是洪老頭看見寺廟前有一棵古樹,樹根如老年人的青筋一般從地麵暴露出來,就在青筋一般的樹根上,有一條深藍色的褲子。

“喂,你看看那邊。”洪老頭拉住來回踱步思考的胡淼先,指著那條褲子。

“呀!那就是我兒子的褲子啊!”胡淼先急忙朝那棵古樹奔去。

兩人跑到了古樹下才發現樹根下麵有一個可容一人進出的地洞。洞口還有一段蛇蛻下的枯皮。

他們一前一後鑽入地洞,很快就發現了胡淼先的兒子,他赤身裸體躺在一片散發著腐臭味的爛泥之中,下身筆挺,一副正在進行房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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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淼先急忙叫洪老頭幫忙,一個推一個拉,將他兒子弄到洞外。

出了洞口,兩人便抬起他兒子,迅速往狐仙嶺趕路。

到了家裏,胡淼先的妻子給他兒子灌了一大碗薑湯,又給他擦洗幹淨。他兒子出了一身汗,醒了過來。他不但不感謝父母,反而怒視挽救他的人,粗暴地罵道:“你們幹嗎把我抬回家啊!我正跟漂亮姑娘好著呢!你們不是幫我!你們壞了我的好事!”

胡淼先二話不說,上前給了兒子一個大嘴巴,打得他嘴角出了血。

胡淼先的妻子哭了起來,護著兒子責罵胡淼先:“兒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他這麼小,懂什麼!你要逞強,你去找蛇啊,你把它打死啊!就知道在家裏打兒子,算什麼厲害!你幹脆把兒子打死,遂了蛇的心願!”

妻子的這番話讓他驚醒,不能再讓兒子失蹤了,再失蹤恐怕就有性命之憂。

他兒子迷惑地看著母親,問道:“媽,你說什麼?蛇要我的命?”

胡淼先的妻子抱住兒子哽咽道:“你爸跟我說過了,恐怕是他得罪了蛇,蛇不敢找他,就來找你麻煩。我跟你爸不敢告訴你真相,擔心你害怕。”

他兒子這才有些害怕,忙央求父親保護他。

胡淼先歎氣道:“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苦了你,把你綁起來,不讓她們再將你帶出去。”

洪老頭聽了他們的對話,覺得是自己對不住他們一家人,當時天色不早了,他幹脆留在胡淼先家,熱心地幫他們做這做那,叫胡淼先夫婦跟他輪流看守他們的兒子。洪老頭之前是洪家段的人,後來搬遷出去,一部分原因是為人小氣,舍不得幫左鄰右舍甚至親戚,整個屋場的人關係都鬧僵了。

他這次留下來幫胡淼先,也算是破了天荒。

可是他的這份難得的盛情並沒有給胡淼先帶來好運。

就在他後半夜幫忙看守胡淼先的兒子,讓胡淼先夫婦睡覺的時候,胡淼先的兒子不見了。用他的話來說是聽到屋裏“砰”的一聲,等他趕進屋裏就不見了人。“門窗都是緊閉的,他們像偷鹽的蝙蝠一樣鑽牆洞飛走了。”洪老頭雙手哆哆嗦嗦。

小時候每到夏天的夜晚,很多蝙蝠會偷偷飛進碗櫃裏,等你打開櫃門的時候突然躥出來,嚇你一跳。你關上門窗也沒有用,它們總能找到小洞或者小縫逃走。奶奶在世的時候說,蝙蝠是老鼠偷鹽吃了後變成的,它們變成蝙蝠了還是改不了這習慣。

碗櫃裏是放著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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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淼先的兒子這一消失,就再也沒有回來。

胡淼先和洪老頭去之前發現的地洞裏找了,卻一無所獲。

當地的人害怕那個地洞再出什麼事,於是用大石塊將它封住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件怪事很快蔓延開來。很多人除了嘖嘖稱奇,就是搖頭歎息。從此洪利昂走到哪裏,哪裏的人就紛紛躲開,生怕像胡淼先一樣沾到他身上的晦氣。

爺爺在畫眉村聽說此事後,眉頭一皺,悄聲問:“那姓盧的女人不是說在東北就認識胡淼先嗎?胡淼先不是本地人?”

講故事的人擺手道:“我也是口口相傳,並不認識胡淼先本人。”

“哦。”爺爺若有所思。

“你問這個幹什麼?”講故事的人好奇道。

爺爺說:“沒什麼。對了,後來胡淼先幫洪老頭求白毛老鼠沒有?”

胡淼先自然是沒有心思再幫洪老頭了,洪老頭更沒有臉麵叫他去洪家段的老宅子。洪利昂在他外公家也待不下去了,竟然住回了他父親的房子。很快他就跟上了他父親的節奏,白天睡覺,晚上活動。

洪利昂的外公沒了主意,洪家段的年輕姑娘們卻商量著怎麼幫助他了。其中一個女孩建議道:“既然姓胡的捉蛇的不肯幫忙,我們就請七姐幫忙吧。”

“請七姐”是這些女孩每逢正月十五都要玩一次的節目,形式跟“請筆仙”類似,但也有明顯的不同之處。

第一,參與請七姐的必須都是女孩,未結婚未與男人同過房的。婦女和男人絕對不可以參與。並且參與的女孩每人都要頭頂紅布。第二,請七姐隻能在正月十五那天請,其他時候不行。第三,即使滿足所有條件,七姐也不一定能請到,有時候還會請到別的東西。

在這以前,女孩們玩這個節目盡為取樂,問的問題也大多是誰誰誰的八字比較好,誰誰誰的姻緣怎樣之類,偶爾也問問誰誰誰的陽壽有多長,請來的七姐或者其他東西還不一定回答。

但是這一次,她們要問點兒不同的問題。

儀式在離洪利昂家最近的一個小屋裏進行。一屋的女孩子唧唧喳喳、嘻嘻哈哈,氣氛顯得非常歡快和不正經。

一個女孩用米升裝滿了米。米升是一種量米或者糠用的計量器具,由不易腐爛變形的木頭做成,那東西現在越來越少見了。然後那個女孩在米裏插上三根香。她將米升放在小屋的門口。

同時,屋裏的幾個女孩也開始準備了。一個竹篩由兩個女孩抬起,竹篩上麵放一個茶盤,茶盤裏鋪上一層米,米上放一雙筷子。

放米升的女孩回到屋裏,將事先準備好的紅布一一蓋在其他女孩的頭上,最後一塊留給了自己。

所有人的頭上都蓋上紅布後,氣氛陡然冷了下來。

一個女孩緊張道:“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發紅布的女孩也有些害怕,但還是壯膽問道:“還有誰要退出的趁早說出來,免得出了事責怪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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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大家回答,另一個女孩就開始念口訣了:

正月正,不道淨。

請七姐,下凡塵。

一問年成真與假,

二問年成假與真。

殺白豬,斬白羊。

年年請下七姑娘。

七姑娘要來早點兒來,

莫到深更半夜來。

深更半夜露水大,

怕絆濕七姐的繡花鞋。

口訣一念,就是想退出都不行了。這也是禁忌之一。如果這個時候退出去對退出者會有意想不到的傷害。到底是什麼樣的傷害,沒聽人說過,也沒人經曆過。

既然是禁忌,還是不要違反的好。何況她們是一群膽子小的女孩。

大家愣愣地看著茶盤裏的筷子,一動也不敢動。

爺爺說,七姐名為七姐,並不是天仙配裏的仙女七姐,七姐實則為鬼。請七姐,名義是招魂,是扶乩的一種。招魂者損陰德,死後會受苦。

按爺爺的說法,招到的鬼都是平時跟在人身後吸人精氣的邪靈。類似請七姐之類的扶箕巫術,其實是一種把自己身體的竅門打開,然後讓鬼進入自己身體控製動作。古時候以此達到占卜的目的。但是由專業道士招到的,都是祖師正神,而普通人招到的,絕大部分是在民間遊蕩的邪神惡鬼。這種巫術流向民間,對很多普通人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很多人因此而得了精神疾病,本來隻是偶爾害人,但是一旦你用這種巫術跟鬼結下了緣分,它就會認定你跟著,甚至叫自己的夥伴們一起吸精氣。

媽媽在沒有結婚之前也參與過請七姐,結果被爺爺用挑柴的柴杆狠狠地打了一頓。

後來我問媽媽有沒有這種事,媽媽說有。她們也不敢多問,就問了在場的女孩中哪個命最好,哪個命最不好。

問誰的命最好時,筷子在平鋪的米上寫了個“桂”字。

問誰的命最不好時,筷子寫了個“春”字。

在場的女孩中,有一個名叫“桂香”,有一個名叫“春春”。其他人的名字裏都沒有這兩個字。

桂香頓時欣喜不已,而春春卻蹲下哭了起來。

媽媽就去安慰春春,說這不過是個遊戲,當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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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件事情讓爺爺知道後,爺爺將媽媽打了一頓。媽媽不服道:“我們不過是玩玩,你幹嗎這麼認真!”

爺爺少有地發怒道:“玩玩?你知道玩玩的後果嗎?”

很多年後,果不其然,那個叫桂香的女孩做什麼事都一帆風順,而春春處處碰壁,幾次婚姻失敗,做生意虧本,黴運連連。

爺爺說,春春的八字本來是不錯的,雖然不像桂香那麼好,但也不是那些女孩中最差的。也許是那次請來的不知名的東西作祟,為了讓自己說的話讓人信服,故意處處給春春下絆子害她。

爺爺說的時候我就想,那個作祟的東西還真是個講信用的家夥。

媽媽隻是參與了問七姐就導致爺爺發怒,可見後果嚴重。

但是打算幫助洪利昂的女孩們要問更加可怕的問題。

可是她們第一次沒有成功,等了好半天也不見筷子動。於是,那個女孩重新念了一遍口訣。

眾女孩等了片刻,有人按捺不住埋怨:“是不是真的可以請到七姐啊,老一輩的人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念口訣的女孩小聲道:“別吵。”

聲音剛落,就聽到了細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小昆蟲爬到了茶盤上,細細的腳不停地撥弄沙粒。

緊接著,茶盤中的筷子在沒有人碰的情況下,竟然緩緩移動了起來。剛才還打算退出的人立即屏住了呼吸,腳仿佛被釘在了地上。

那個念口訣的女孩有些害怕又有些驚喜,看了一圈在場的人後問道:“是你來了嗎?是的話請畫圓圈。”

筷子一頭稍稍翹起,在茶盤的米中畫了一個粗劣的圓圈。

托著竹篩的兩個女孩哆哆嗦嗦,臉色煞白,但是她們倆著了魔似的死死抓住竹篩的邊沿。這時,門口的米升裏嫋嫋而上的煙突然亂了,好像有誰從旁邊經過,空氣將煙攪動。站在門口的女孩感覺渾身一冷,但這感覺轉瞬即逝。

念口訣的女孩對著茶盤的筷子點點頭,又問道:“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如果可以請畫圓圈。”

筷子又動了,再次畫了一個粗劣的圓圈。

托著竹篩的兩個女孩開始打戰,哆哆嗦嗦中,茶盤中的圓圈慢慢消失了。

在左邊托著竹篩的女孩嘴唇發紫,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別人聽:“還是不要繼續了吧,好害怕。”

站在一旁觀看的女孩立即輕聲反駁:“都已經開始了,現在停止會更糟糕。”

念口訣的女孩對她們倆使了一個眼色,叫她們保持安靜。

茶盤上的筷子保持一頭稍高,一頭插入米粒的狀態,似乎在等待問它的人發話。

托著竹篩的女孩臉色越來越難看,嘴角開始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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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口訣的女孩問道:“你姓什麼呀?”

一般請仙隻問自己或者他人事,她卻問起了“仙人”的事。其他女孩都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大家都將目光投向茶盤。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茶盤中的筷子沒有動。之前翹起的一頭緩緩地落了下來,筷子平躺在米粒中。

一人膽怯道:“是不是仙家生氣走了?”

她們又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筷子還是沒有動。

“肯定是走了。”另一個女孩抱怨道,“咱們不是事先說好了的嗎?多問問洪利昂的事,看看能不能幫他。其他雜七雜八的少問。”

托著竹篩的女孩突然變聲道:“我沒走。我姓胡。你們可以叫我胡三太爺。”她的聲音變成了男聲,低沉嘶啞。再看她的臉,嘴角仍然抽搐不停,但是眉眼卻是一副笑意,有幾分狐媚的樣子。

眾人失色,唯有那位念口訣的女孩比較鎮定嚴肅,她清了一下嗓子,繼續問道:“嗬,叫你胡三太爺?憑什麼呀?你多大啊?”

那女孩幹笑兩聲,平時的她懦弱怕事,從來沒有這樣的表現。她的眼睛彎得更厲害,說道:“一千八百歲。”

“一千八百歲?”

她點點頭,沒一點兒開玩笑的樣子。如果是她自己,一定早就憋不住笑出來了。現在站在麵前的,是她們從來都不認識的另一個人。

“那好,你從哪裏來的?”念口訣的女孩追問道。

“我從長春來。”回答非常迅速,不假思索。

“怎麼來的?”

“一路逃過來的。”她的嘴角停止了抽搐,表情變得有些落寞,身體仍哆哆嗦嗦的。茶盤中的米粒全堆到了對麵女孩那邊,筷子從茶盤滑出來,落在竹篩上,讓人擔心它從偌大的篩眼裏漏下去。

“原來是落魄的仙家。誰在追你嗎?”

她劇烈地哆嗦一下,晃了晃腦袋,說:“這個不能說。”

“你這麼怕它?你不是一千八百歲了嗎?”

“它三千歲了。我鬥不過它。”

“還有你鬥不過的?那你逃到這裏來幹什麼?”念口訣的女孩早已忘了之前跟大家的約定,決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找幫手。”

“誰能幫你?”她問道。

“你們這裏的白毛老鼠。”

“白毛老鼠?在哪裏?”

“你們村裏最老的宅子裏。”

“哦,”她知道那個老宅子,“那個宅子也才百來年曆史吧。裏麵老鼠的年頭豈不是更少?”

“它比我們有靈性,年頭少,法力大。”